,实际上,那点喝酒打牌花的狗跳蚤都是孙二叔接济的。
哪个想自己孙女好的,能给安排这么一门婚事?不过是贪图孙二叔帮衬给那二流子筹备的聘礼。
两个极品,可不是天生一对嘛。
如果那夜原主没有撞死被她上身,按照高翠花的安排结婚,未来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
高翠花大概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个动作,被掀得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当即破口大骂。
“温婉你个不孝的赔钱货你竟然敢推老娘,哎哟我,我不活了,孙女打亲奶咯!哎哟喂,我命苦啊,辛辛苦苦拉扯大几个儿子,结果有了孙女就这么欺负老人啊,天打雷劈的啊!”
门还大敞着,这病房也在楼道偏中间的位置,她嗓门大,一嚎就让不少陪床的家属都看过来了。
温婉看她在地上开始拍腿撒泼,烦躁地下地穿上鞋,她得先找护士要根棉签止个血,没心情现在和她吵。
高翠花还在干嚎:“哎哟喂,都来看看啊!不孝女打亲奶了!这个不要脸的让人糟蹋了就发癫打亲奶了!”
这是雨天,来往人脚上带的稀泥踩得到处都是,正好糊在她衣服上。
隔壁一个中年男人出来见到这一幕,就想去扶高翠花:“哎哟,咋了哟大姐,你咋坐地上了?这大雨天的衣服多难洗啊!”
高翠花一向惯用这种撒泼招数,见人信了她的鬼话,拉着脸就开始抱怨:“哎哟喂,你看看我这孙女,她打亲奶啊!”
中年男人顿时指责地看温婉:“哎哟喂,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呢!咋能欺负你奶啊!”
温婉并不理睬男人,绕过两人,就想去找护士。
“哎哟喂你个不孝的想去哪,你是不是想跑!”高翠花立刻一把拽住温婉的裤腿。
温婉蹙眉:“放手。”
原主的这身衣服裤子是长辈淘汰下来的,质量没多好,都是手工做的,也没什么腰带,腰上靠一根细麻绳拴着,照她这样扯,不是坏,就是掉。
“你怎么跟我说话的,我——”高翠花当然不听,一抬头却对上一双幽暗阴沉仿佛在看死人的眼睛,嚣张的话顿时卡在嗓子眼。
往常有些怕事的少女,似乎变得冷沉锋锐了起来。
温婉皮笑肉不笑,嗓音阴郁得瘆人:“我说,放手。”
天杀的,这个赔钱货今个儿怎么这么怪?
高翠花心里打鼓,只想,这赔钱货莫不是真让人糟蹋了,刺激疯了?
边上有其他人看不惯了,出来‘伸张正义’:“哎哟你个女娃怎么跟你奶说话的,那是什么语气啊!”
“就是啊,你咋打亲奶啊!”
“哎哟喂,这大姐这把岁数命真苦啊,拉扯大个赔钱的孙女,让人糟蹋了就拿亲奶撒泼出气!”
......
一时间吵嚷得很,温婉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数落声,以及高翠花在得到维护后再度开始的撒泼。
“闹什么呢!”一道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
高翠花的嚎声戛然而止,这一处走廊也安静了下来。
众人转头看过去,就看见几个穿警服的警察过来了。
温婉眼中阴冷如潮水退去,转眸瞬息,神情恢复平静。
走在前边的两个应该是领头的队长之类的,两人都不年轻了,一个瘦一些,一个偏胖一些。
偏胖的眼睛大,年龄应该也大一些,看着比较和蔼。
瘦的眼睛小,二十几三十来岁的样子,容貌并不是特别出挑,五官端正,腿长腰细的,但表情严肃,显得有些凶。
温婉之前昏睡着,没见过这几个警察,但是她妈徐桂芳见过,偏胖的叫刘顺奎,瘦的叫卫国平。
徐桂芳忙道歉:“哎对不起,卫警官,刘警官,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这就安静,这就安静!”
卫国平板着脸瞥了一眼高翠花:“医院不让喧哗影响病人休息不知道啊?”
高翠花一噎,她一向在村里撒泼惯了,但对上警察这种吃公家饭的还是很怂,当时就不敢嚎了,还松了拽着温婉裤腿的手:“不是,警察同志,是我孙女她——”
温婉打断她的话,简短地陈述实事:“我今年十五在上初中,头上伤还没好,她就造谣我被q、j,并且要把我拉回去嫁人,还把吊针扯了,伸手就要拉我伤口,我怕感染,就把她推开了。”
几个警察听见这话,顿时眼神各异。
虽说这种事受害者没什么错,但现在社会上是什么风气,是个人都有数,拿这种事胡说八道,这是个亲奶奶干得出的事?
刘顺奎当时就蹙眉了:“老同志啊,你咋能乱说话呢,这都查清楚了,人是我们卫队救下来的,就是受了点伤,人家孩子还那点大,而且咱国家婚姻法规定了,女性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岁,你孙女这是不能结婚的,再说人孩子还上学呢,这伤也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