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午膳时分,温如山才带着人跑进殿。他额头上已经蒙了层细密的汗珠,看样子是下足了功夫找人。
“启禀皇上,人找到了。”
话音刚落,皇帝没什么,殿内的嫔妃眼睛都亮了起来,她们紧紧盯着温如山,恨不得在他身上看出个洞来。哪怕有一丝希望,她们也期待着柳玥倒霉,赶快倒霉啊······
瑞帝淡淡掠了温如山一眼,“说。”
“是。方才奴才奉皇上之命寻找玉芙宫的宫女翠兰。经过走访、查找,最终在······”说着,温如山目光落在了良妃的身上。
良妃立刻感到背后一阵恶寒,她声音有些微颤地瞪了温如山一眼:“你,你,你这样看着本宫做什么?”
温如山轻叹了口气,“那是因为人是在长春宫后面,百花园的水井里找到的。这宫女先是被掐断了脖子又扔进了井中。捞上来的时候已经被水泡成了发面馒头,是死得透透的。只是她的手中还紧紧攥着······”
王婉仪这时候很小声,眼睛里却透着兴奋地问道:“是指征柔贵嫔的罪证吗?”
良妃一听,心中的兴奋已然压过了方才的慌乱,她眼睛里也透着精亮的光,“一定是!一定是指征毒妇的罪证!哈哈,”说着,良妃指着柳玥,狠毒地勾起唇角:“贱婢,本宫今天看你还······”
温如山凉凉地看了两人一眼,微微摇头:“良妃娘娘,翠兰手里紧握着的是您身边大宫女秋岚的腰牌。”
良妃顿时怔愣住了,殿内的嫔妃也都微张着嘴,发出一片惊异的声音,这······
过了好半晌,良妃才痴痴地问了一句:“你说,谁,谁的腰牌?”
温如山朝良妃见了个礼,一字一句地回道:“回良妃娘娘,是您的大宫女秋岚。”
良妃一个踉跄就要栽倒,红鸢忙扶住她,急切地喊了声娘娘。柳玥可对良妃主仆的狼狈一点也不在意,且笑嘻嘻地补刀:“良妃娘娘这是怎么了?嫔妾方才听到殿内似乎有啪啪的打脸声,难道娘娘也听到了,吓到了?王婉仪呢?各位姐妹们呢?”
柳玥一一扫过殿内的嫔妃,得意地挺直腰背。她微仰着头,脸上的笑容明艳至极,刺得众嫔妃眼睛生疼。与此同时,早回过味儿来的嫔妃不由得背后一寒。这个柔贵嫔才进宫两个多月啊,就让煊赫娇纵的良妃跌了这么大的跟头,是有多么可怕······
皇后微闭了下眼,良妃还是输了。进宫五年没有一点儿长进,真是蠢呐。
按理说,良妃平日里多有不敬,是心里的一根刺,良妃如今倒霉,她是应该高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柔贵嫔脸上美艳惊心的笑容,她心里又很不是滋味儿。
周皇后看了眼皇上,瑞帝面色竟然格外平静,像一湖静水,却看不透深浅。
“皇后,你觉得现在该如何做?”
周皇后忙起身行了个礼,她快速思量了下,无论是良妃还是柳玥,如今看来,招惹谁都会惹一身骚,她还是躲躲清净吧。
“既然皇上有心纠正后宫不正之风,那本宫自然和皇上同心同德。”
瑞帝盯着看了会儿周皇后,慢慢挑了下嘴角:“那就和刚才一样,长春宫的宫人一并打入暴室,务必问出实话来。良妃,禁足长春宫,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进出。另外,如今情势明朗,很明显是有人要嫁祸诬陷柔贵嫔,就即刻着人把柔贵嫔的宫人放出暴室吧。”
众妃一听,心中的火儿就上来了,皇上好不公平。就算目前来看,柔贵嫔是有些冤枉,但也没完全洗清嫌疑,怎么能即刻释放她宫中的宫人呢?可她们心里再气也没人敢出头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柔贵嫔被恩赦,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脑子活泛的嫔妃呢,已经快速压下心中的不快。想着赶明儿得赶紧去玉芙宫多晃悠两趟,哪怕混个眼熟呢,这可是皇上放在心尖儿的宠妃啊。
柳玥没有拒绝瑞帝的好意,盈盈蹲下身,娇滴滴地向瑞帝行了个礼:“嫔妾多谢皇上厚爱,否则,嫔妾今日定要委屈死了。”
瑞帝起身,走到柳玥身前笑着扶起她:“那朕今日就去玉芙宫陪你,可好?”
柳玥垂下眼眸,娇媚地嗯了声。
瑞帝脸上笑意更盛,“温如山,起驾回宫。”
这时候,良妃才想起向瑞帝呼告求饶:“皇上明鉴!嫔妾没有做,嫔妾是冤枉的,皇上,您不能这样对嫔妾。皇上······”
说着,她就要朝瑞帝跑去,柳玥轻抬脚绊了她一下,良妃扑通一声磕在了地上,狼狈至极。
柳玥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良妃姐姐,见你这样,嫔妾就不得不说你一句了。皇上下朝后就一直在永安宫为咱们的事心烦着。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结果,姐姐怎还这样哭闹,难道一点儿也不心疼皇上吗?”
皇后见良妃这样也厌烦得很:“柔贵嫔说得极是,良妃,你也是宫中的老人了,却不还如一个新人知进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