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缓缓睡下。
次日去街巷里收吴老娘子的马子时,吴老娘子很反常地紧紧握住杨泠的手,面上很是担忧地,“杨小娘子,这几日我瞧着巷子外不对劲,总有三两个凶神恶煞的娘子在那守着,从前没瞧见这景象,不知是不是冲你来的。”
凶神恶煞的人在巷子外头?回想一下书中,似乎并没有与此相关的情节,杨泠并不放在心上,她心中唯独记挂着马上要到周府给她结算一月工钱的日子,自是成日的高兴,
见吴老娘子还在念叨着,杨泠抬手轻拍了拍吴老娘子的手背,“我不与别人结仇,光天化日之下,怎会有事?老娘子放宽心。”
吴老娘子见此,只得点点头,“既如此,我便不多思了,马子我给你搬到院里,你来拿吧。”
杨泠道好,继续忙碌着。
待忙完一日,最后送周家的马子回去,便听孙娘子在院中提着声量叱骂,“手脚麻利些,郎君就要回府了,到时踩了一脚的泥,有的是怪罪下来。”
丝儿也在一旁附和,“到时候,有不妥之处,第一个发卖你们。”
杨泠伸头看一眼周府院里四下忙活的下人,摇摇头,转头回家去。
今日归家早,摸着被褥都晒干了,杨泠收起被褥来到傅琴房前,她轻轻敲了敲门,“重雪,被褥晒干了,我给你们送过来。”
重雪打开门,没好气地伸手扯过被褥,又急着想关门,可他人小,被褥接过来近乎盖住头,顾了头顶上,脚下又要被褥拖地,杨泠忙将被褥再举起些,“我来吧。”
她边说,边悄悄朝傅琴看去一眼,没想到傅琴也正转头看她,看见傅琴看过来,杨泠冲他咧嘴一笑,自顾自将被褥叠好,放到衣柜里。
“你既弄好,还不快出去。”重雪警惕地跟在杨泠身侧,看她要做什么,杨泠点点头,温和问着,“你这...还有缺的什么?明日我一并买回来。”
傅琴垂下眼帘,沉默在那,他头微低,这般靠在床头上,显得很是优雅,杨泠没忍住多看两眼,觉得傅琴这阵子喝药,气色好似红润不少。
他人气色一好,先前脸上青白颜色不见,白皙清俊的模样露出,显出他的俊美。
重雪用力哼一声,杨泠忙转身离去。
看来傅琴心中,还未原谅原身,也是,这才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对一个人的厌恶怎会那么快就能打消下去呢?杨泠活动一下肩膀,拿出菜籽开始种菜。
月色下,杨泠裤脚挽起,赤脚站在前院泥地中,一点一点翻松土地,再撒一把菜籽,只看背影,就让人觉得很是稳妥。
傅琴在窗边不过站了一会,浑身便冒出一层冷汗,他紧抿嘴,没有再多看杨泠一眼,转身又躺回床上。
夜深,隔壁的灯火还在亮着,傅琴疑惑地看向窗外莹亮的灯光,对杨泠这阵子总夜深不睡一事,感到古怪。
这么晚了,她还不睡,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傅琴半是厌恶半是忐忑地想着,逐渐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