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久针灸馆的用度,谁知,这两日,每日会来二三十人看病,如此这般算下来,一日也能赚得近百文钱。”
“那还能撑针灸馆的用度吗?”重雪好奇地问。
“自然可以。”杨泠笑起来,她两眼弯弯,放下筷子,算给重雪看,“一日近百文,一个月便是三千文钱,一千文是一锭银,三千文便是三锭银子,如此,扣去租钱一锭银,我们每月还能得两锭银子做家用。”
“两锭银钱能给郎君买辆马车吗?”重雪又道,“我家郎君有时也想出门瞧瞧,可是他走不了太远的路。”
“重雪。”傅琴冷淡地开口,“不要向别人要东西。”
“怎么会是别人?”杨泠笑着回应,“再说向我要也很应该,马车么,我现在还办不到,后面,我赚多点钱,定给你们买。”
傅琴很是疏离,出声拒绝,“不用。”
杨泠见此也不再说什么,低头继续吃饭。
今夜却能洗个痛快澡,杨泠感慨,针灸馆哪都好,就是打水和沐浴不太方便。
夜里,杨泠走进自己房间,这才想起,她将被褥全都带去针灸馆了,此刻床上唯有木板,空空的,今夜要睡个冷硬床。
没事,睡一夜,明日也就回针灸馆里了,杨泠正想着,屋门被人敲了一下。
杨泠回头,见是傅琴,他抱着一床薄薄的床褥和枕头,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语气很是冷淡,“今夜你睡这个。”
杨泠简直有些受宠若惊,她是知道傅琴有洁癖,他的东西,后来都不给原身用了。
比如,眼前这床被褥。
杨泠忙伸手接过,她一靠近傅琴,便闻见他身上常年沾染的中草药味,甚至这一床被褥上,也总浮着股散不去的淡淡中草药味。
“多,多谢。”杨泠有些僵硬地抱着被褥,转身放在床上,又直起身,抬手挠挠头,“其实我就睡木床也不要紧,横竖明早我就出门的。”
“随你。”傅琴丢下这话,转身回屋。
见此,杨泠铺好被褥,躺进去,她实在太困了,闭上眼便在这股若有似无的药味陪伴下,沉沉入睡。
天还未亮,村子里的鸡鸣啼响,狗也叫唤起来,又是新的一天到来。杨泠迷迷糊糊睁开眼,懒洋洋爬起来,她才坐起身,鼻子就闻到股香肉的气味。
咦?家里做早点了?杨泠鼻子不住地嗅了嗅空中的香气,下床穿好衣裳,走到后院,果然,就见傅琴站在灶台旁,生火做饭。
傅琴竟早起做早饭?!
杨泠惊奇开口,“你怎么起了?不再睡会?”
傅琴淡漠地看她一眼,“重雪等会醒来要用早点。”
“那也可以多睡会再起来不是。”这天还没大亮呢,杨泠嘀咕着,去洗漱刷牙,再出来时,傅琴已做好了早点,杨泠也不客气,坐下来呼哧呼哧吃起来。
真好吃呀,白粥熬得软烂,面上浮着一层泛着油光的米油,因放了一会,温度已不烫嘴。
一碟切成片煎得焦脆的肉,散发着炙肉独有的香气,一碟自家种的,洗干净的绿油菜叶,杨泠将肉沾酱,用菜叶包住,热气腾腾往嘴里就咬下一口,菜叶与脆肉顿时发出“咔嚓咔嚓”的脆断声。
“真好吃,这是这么久来,我吃的最好吃的早点了。”杨泠喝完最后一口粥,抬头对傅琴笑一下,“在外成日的吃馒头,我都快变成馒头人。”
从昨夜至今,杨泠并没有出现像从前那样,带着一身从赌坊回来的气息,傅琴低头慢慢搅动自己的粥,他什么反应也没有,许久才道,“既如此,你下次回来,我再做些别的菜给你。”
“那怎好麻烦你。”杨泠意犹未尽地舔舔嘴,放下碗站起身,“我得走了,这几日你跟重雪好好在家,你的药过几日我再送来。”
傅琴转头去看桌上摆着还剩有的药包,耳朵却听杨泠越走越远,直至前院木门响起“吱呀”声打开,又轻轻“嘭”的一下合拢上。
傅琴安静地坐了一会,他没吃旁的菜,只喝了一点白粥,因为起得早,这会困极,傅琴站起身咳嗽几下,抬手拿盘子盖住粥和菜,起身又上床睡回笼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