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于针药,可往后总会遇到针药所不能及的外伤,那时,可用此药迷醉病者,行医救之事。”
杨泠点点头,瞧见身侧一处长有鲜艳果实的小果,她只看过去一眼,钟大夫就叱责她,“小心,别碰。”
“身为医者,行走山间,当万分留神四周的危险,你看见这果儿旁边的坑土堆里,开露出来的这个小洞没?”
杨泠道看见了,钟大夫拿着拐杖先指着红红的小果子,又指着洞口,“这是蛇莓,有它在的地方,要谨慎四周出现蛇,这个小洞,就是蛇窝,看见这蛇蜕没?”
钟大夫道,“蛇常爱爬行蛇莓,你仔细看,这株果上是不是有白色的唾沫,光下瞧会闪现极为特殊的色泽,那是蛇的唾沫,有毒,其果也有毒,误食过大,会有头晕、呕吐、腹泻症状。”
想到这,钟大夫忆起什么,“你上回中毒一事,恐怕就掺有这蛇莓果上的蛇沫,你是不是那日在哪碰见,又随便摘下来吃了?”
杨泠讪讪笑一下,没有解释,钟大夫默认她承认了,不由摇摇头,“常人不知,以为这果好看,定也好吃,殊不知,这可是下品之物啊。”
钟大夫抬脚走两步,想到什么又回头训斥杨泠,“你对傅琴好点,你可知你那夜中毒,傅琴拖着病体把你抱来,求我给你医治,他将你送来时,浑身冒着冷汗,面比纸白,唇色发青,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那一刻,他和你,究竟谁才是中毒之人。”
那一夜么...
是这样?杨泠想起当夜,没有说话,她确实不知那夜后来发生的事,她也一直没琢磨明白,为什么傅琴后来改了主意选择救她。
“你从前实在浑,那般对傅琴,可傅琴依旧对你一往情深,你还不珍惜人家,真要哪一天离开他,我告诉你,你可再找不着这样的夫郎。”钟大夫边走边说,杨泠长叹口气,不住应是。
“不过傅琴这病实在古怪,瞧着像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可细诊下来,他脉象又与常人无异...”钟大夫不住摇摇头,自言自语。
师徒二人,一老一小,继续往山里深处走。
夜里,星光之下,杨泠生起篝火,坐在火旁听钟大夫主动提起,“我与你是有缘,我第一次见你看的那本册子,就知道我与你有缘。”
册子?杨泠疑惑地抬头看钟大夫。
“那本针灸图册,是我孙女所画,可惜,她和她娘一样,于医术上毫无兴趣,只爱考取功名,建功立业。”钟大夫叹口气,杨泠却恍然大悟。
原来,当初她从陈老娘子那拿走的针灸图,竟是钟大夫孙女的。
“她们留不住这山里头,谁也不肯随我在这行医,哼,那又如何?我自个还不能做点我想做的事,我就偏要留在这贫困之地,行医救人,与她们的功名相悖。”
钟大夫说到这,抬头看杨泠,脸上又笑起来,“这不?上天一切都是有安排的,他知道我老啦,再不给我送个好孩子,这一处地,往后可就要苦了乡民咯。”
杨泠嘿嘿笑一下,双手撑在脸颊旁很是乖顺,想到什么她问,“那先生的孙女如今多大?远在何处?”
“她今年二十有四,刚至大理寺少卿一职,唉,等年节她来接我时,我引你们一见。”钟大夫想到孙女,不由露出微笑,“钟然什么都好,就是于功名一事上心切。”
钟然?
杨泠听见这个名字却不禁瞪大眼睛,呆立当场。
原来书中女主钟然,就是钟大夫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