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赶了回来。
这可是深山一湾池里长出来的藕,见到山里有藕,杨泠惊讶之际,是惊喜。
傅琴却看着杨泠黑黝黝的脸蛋发呆,她晒黑了,从前白净秀气的她,如今晒得黑亮,可她抱着莲藕冲他笑得那样开心,竟比从前白净的她更闪耀,她是用心记着他说的每一句话。
傅琴轻抿一下嘴,点点头,“应当可以。”
“好极,那我先去洗身泥,等我出来,与你们一同制藕粉。”杨泠放下藕,抬手随意擦一下脸上的汗,转身去浴房。
与你们一同?傅琴细嚼这句话,他忽然想起幼时在家中,随爹爹阿娘一同制藕粉的场景,神情不知不觉间,柔和了几分。
如今有杨泠在的地方,倒也处处是生机一片,杨泠洗了个痛快澡,搬出小石磨,开始和傅琴重雪一块做藕粉。
“你手别碰,这可是要入口的,得隔着布弄。”
“石磨你洗了没,先洗洗再用。”
“哎呀,洗浆,洗浆,杨泠,你果真是个粗人,什么也不懂。”
重雪毫不客气嫌弃着杨泠,三句话离不开责备她,杨泠均一笑了之,最后忍不住,索性高举双手,认输一般闲坐在一旁,再不参与制藕粉一事,只专心看傅琴与重雪二人制藕粉。
傅琴今日一身浅青色交领窄袖长衫,腰身以一根白色腰带系上,腰带紧裹他劲瘦的腰,显得他如此身姿清俊,芝兰玉树,他又挽起衣袖,露出修长白皙的手,一点一点洗浆。
再看他面容,少年这些日子养好了气色,眼尾飞红,肤白如雪,真好一个清冷惊色的少年公子。
杨泠看着看着,嘴角不由浮起笑意,少年之美,如此耀眼,不过养好他三分,他便能回以如此绚烂夺目的好颜色,回报她这些日子以来对傅琴的用心照料。
可逐渐的,困倦袭来,杨泠靠在墙边,缓缓眨几下眼皮,沉沉入睡。
傅琴与重雪洗浆好后才发现杨泠睡着了,“杨...”重雪刚想开口叫醒她,傅琴抬手止住,他对着重雪摇摇头,示意他出去。
重雪轻手轻脚离开,只剩傅琴留在那,傅琴动作轻缓地漂浆,没有人,他彻底放松下来,无所顾虑地抬眼,安静看着杨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