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荡的手腕,她倒是心思缜密,回了家就将平安绳摘下,傅琴转回头,不屑地说,“藏头藏脸,遮遮掩掩,实为小人。”
杨泠震惊当场,傅琴这话,是在说她?
她何时藏头藏脸,遮遮掩掩了?
就算是原身,也不尽然是这样性子的人啊,要说原身,也该说好赌成性、心术不正、卑鄙无耻才是...
杨泠起身,坐在床边,低头看傅琴,“你不是在说我。”她肯定地,“或者,有什么误会让你觉得我是如此的人,是什么误会?”
傅琴闭上眼,置若罔闻。
好,果真是有什么误会了。杨泠断定下来,她站起身,“你好好歇息吧,我这几日会待在家中,不出门了,直至你病好,我再离开。”说完,转身离开。
重雪很不明白,他靠过去,小声问着,“郎君,究竟杨泠做错何事?”
傅琴睁开眼,看向重雪,“重雪,杨泠其人,伪善至极,绝不可信,你切记。”
杨泠待在家中也没闲着,忙着挑水、劈柴、洗衣,难得她这几日在家,琐事做完,见重雪从窗子伸头看她,她抬手招了招,重雪犹豫一下,看着睡熟的傅琴,轻手轻脚走出去。
“我看见傅琴给我做的衣裳了。”杨泠笑一下,“他这次病发,一定是熬夜所致。”
“那可怎么办?”
“你去帮我套话,看看傅琴为何这次病发,如此生我的气。”杨泠教重雪,“我觉得,熬夜只是一个原因,一定还有一个外因,引得傅琴动怒之下,突发急症。”
重雪点点头,他很听郎君的话,郎君叫他不要相信杨泠,他没相信,现在杨泠只是让他去套话,不是在做让他相信的事。
杨泠现在,事事郎君在先,每句话都是为郎君康健着想,那他就可以帮着杨泠...
就算是为了郎君好。重雪想。
“傅琴的药已喝完,我现在要去镇上买药回来,家中还缺什么,你一并与我说。”杨泠起身穿鞋,重雪站在那掰着指头数,“蜡烛、澡膏、熏香、蚊香、针线...”
杨泠一一记下,出了傅家。
她来到药馆抓药,冯娘子笑着,“我就猜到你今日要来,今日你夫郎的药是最后一副,再不来,今晚他可就要断药了。”
杨泠点点头,拿出这阵子攒下的十五两递过去,剩下几两继续攒在那,要还周瑛的钱。
抓了药,又去市集上买重雪要的物什,杨泠漫不经心,忽扭头瞧见一个老人。
若不是她突然扫去一眼,怕也要错过老人看她的目光,如此复杂。
杨泠眉头皱起,她想起来,这是尤娘的父亲。
正想与老人打招呼,谁知老人见到她,转身就匆匆离开,杨泠那一刻,心头浮上股古怪之感,直觉让她跟上去,一路去到尤娘的家。
尤娘正坐在院子里喝酒,一见父亲回来,尤娘“咕咚”咽下一口酒,“阿爹,买回酒没?”
她话音刚落,眼角见到院门处杨泠的身影出现。
尤娘瞧见杨泠,原本迷离的眼睛瞬间恢复正常,双眼微微眯起,“鬼鬼祟祟想干什么?杨娘子。”
杨泠笑一下,走进来,“对不住,我刚在市集上看见你父亲,想着来打声招呼...你,抄书如何?”
尤娘却一改先前的态度,连声冷笑,“抄书?我为何要抄书?我要给谁抄书?给你吗?”
杨泠愣在那,随后走上前,“怎么回事?你反悔了?不想赚钱了?”
“赚钱?哈哈。”尤娘指着自己的脚,“这天下,我再如何没钱度日,拿谁的钱,也不会拿你的脏钱。”
“尤娘,为何这么说?”杨泠惊讶极了,尤娘怎么突然如此?她抱着满怀的物什,慢慢蹲在尤娘面前,“原先我们不是说好的,为何你现下反悔?”
“装什么?你这条周府的狗。”尤娘啐的一下,“瞧见你们我便恶心,快滚,不然我要报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