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却也盼着能敲开傅琴的心防。
“可你不是与旁人约好,中秋要与人赏月?郎君身子不好,带着我们,你出门不便。”重雪高兴地双手撑脸,无意说着,杨泠却浑身一震,转头问重雪,“你说什么?”
重雪见此诧异地放下手,仰面看杨泠,“你不是中秋那日已约了旁的郎君?我们那日去找你,见到你身旁人说中秋一事,我想你们一定打算中秋出去玩,我还见到他送了你手绳。”
杨泠脑海灵光一现,她急急又问重雪,“傅琴当日,说要回家时,是半路上便有的意思,还是见到我之后才说出口的?”
“是见到你之后,一路上郎君没有说回去的话,我们是在马车停在你铺子前一会后,郎君才说要走的。”
杨泠呆呆愣在那儿,她明白了,她明白傅琴这次为何忽然动怒。
重雪不知这事的微妙,杨泠却懂,她身子僵硬蹲在那,侧头回忆,“原来当时停在我身侧的那辆马车,里面坐的是你们,原来,你们,傅琴,全都听见了...”周瑛的话。
她一直以为,傅琴二人的马车,是半路途中返回的,真没想到,原来当时他人已在自己面前,可惜当时苏欣、陈二、周瑛,接连出现,她没能注意到那辆马车。
而傅琴,他就坐在马车里,他看见了,听见了,周瑛同她说的话,所以...所以,他以为自己在外面...
他那般性子的人,自然觉得,这些日子,自己面上对他好,背后却四处沾花惹草,将他蒙在鼓里,难怪他会突然生气。
女国虽然司空见惯一女多夫,但不代表男子喜欢如此,哪个郎君,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的妻主?
可惜,若郎君们不愿意,就会被指责妒夫,会被冠予七出罪名之一,不贤良淑德。
那么,傅琴呢?他是怎么想的呢?虽然他们已经和离,可在傅琴心里,曾经也将‘杨泠’视作自己妻主啊。
杨泠急忙忙站起来,“重雪,你帮我守着火,水滚了抽些木柴出来,以小火煎药。”她说完,转身就奋力朝傅琴屋子跑去。
傅琴躺在床上,连声咳嗽,屋门猛地被推开,他转头去看,只见杨泠喘着气,从屋外一步一步走向他。
傅琴冷眼看她,眉头逐渐皱起,杨泠这架势,像极了从前她赌输后,一身阴沉沉的气势冲进他屋里的模样,她想做什么?
傅琴误以为杨泠又起了想打他的心,他不觉提起心,双手用力撑起身子,向床里后退。
“傅琴。”杨泠却在床边停下来,蹲下身子,方才跑得太急,此刻她微微喘气,极力温和道,“傅琴。”
傅琴紧抿嘴不语,杨泠扬起笑容,“我那日回家,很忧心你,后来才有心思看见你给我缝制的衣裳,很好看,原来你还有这么好的绣活。”
傅琴闻言,微微放下心,原来是为这事,傅琴淡漠地想,可恨他后面昏迷过去,否则该用剪子,将衣裳剪碎才行。
杨泠继续笑,“这是你第一次送礼物给我,我很开心,更想珍惜,若不是你突然病下,过几日的中秋佳节,我原本想带你与重雪去赏月游湖的。”
“与你?赏月?”傅琴终于开口,他冷笑质问她,“杨泠,我与你彼此陌路,你要以何身份,带我出去赏月?”
“我知道,我知道。”杨泠一下急起来,站起身坐到床边,伸手去握傅琴的手,傅琴嫌恶地避开,可他越是避开,杨泠越是坚定地握住他,
“周瑛是周府的小郎君,我与他是在鸿飞寺相识的,那时,为了你的药钱,我四处找人借,无人肯借,是周瑛伸出援手,借了二十两银钱给我,才不致使你中途断药,对他,我十分感激。”
杨泠出声解释,傅琴愣在那儿。
“我不知道,你们前几日来找我,当时周瑛也来找我,他为何找我,许是因为我在他府上做帮工,我现在在周府上干活,一个月可得十两银钱,这件事,我先前告诉过你们的。”
哦?是这样吗?傅琴冷漠地想,他看向杨泠,缓缓开口,“那又如何呢?你的事,与我有何关系?”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与周瑛,清清白白,绝没有私情,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说我好色,不如说我好赌,好赌之人不爱色,现在,我已戒赌,所以我是又不好色,也不好赌的人。”杨泠两眼笑得弯弯,认真解释。
傅琴沉默片刻。
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