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杨泠也不推辞,忙转身进马车。
“你这半月不来我府上,铺子又关着门,叫我很担心,我便每日都来你的针灸馆门前守着,方才见你和一群人在忙,没敢靠近,这会没人我才上前,就怕误了你的事。”周瑛笑起来,从怀里拿出一条手绢,“快擦擦脸上的雨水。”
“不必。”杨泠早抬起袖子擦掉水。
“你怎么搬铺子了?”周瑛又问。
杨泠就把今日的事同周瑛说出来,周瑛听完叹气,“朱老娘子性子就是如此,苏伯母定是知晓她为人,猜到她总有一日会这般对你,才有远见安排好这事,可恨我遇见的晚,不然,把我周家一间铺子给你又如何?”
杨泠笑一下,“我这隔三岔五不去你府里干活的帮工,已是很厚颜,怎还能收你家的礼。”
周瑛仰起脸,嘴角勾起,“既觉厚颜,今日便让我送你回家吧,这外面的雨还在下,你一路淋回去...”
“不必,我有斗笠。”杨泠拒绝,周瑛却飞快地打断她的话,“可我还不知道你家住哪里呢?我想认个路也不行么?”
杨泠犹豫片刻,“那就在村口放我下来。”
马车一路转动,到了村子,周瑛好奇地打量着村口,“原来你住这呀,杨娘,你往常走路到镇子岂非很远。”
杨泠点点头,“是,不过我腿脚能走,总是一会便走到镇上,很快的。”
周瑛笑一下,“好好好,那你快回去吧,这会也雨小了。”
针灸馆换铺子的事,得和钟大夫说。
杨泠回了村,先去钟大夫家里,钟大夫正忙着收拾明日带去针灸馆的东西,见杨泠过来,惊奇问道,“你怎这个时候过来?”
杨泠把今日的事说一遍,钟大夫笑起来,“朱老娘子就是这性子,实则她也没坏心眼,就是觉得铺子租便宜了,还不得你按时交租钱,行了,此事我已知晓,明日你来接我,带我去你新铺子里瞧瞧。”
二人说了一会话,杨泠回家去。
昨日回家太累,没给家里干活,今日杨泠一回到傅家,放下医书,径直就去后院拿起扁担挑水,路上遇见张婶和她夫郎。
张婶笑容满面地,“三娘,挑水呢?”
杨泠应是,看张婶掌心里躺着些碎谷子,好奇地多打量一眼,张婶伸手过去给杨泠看,“我们刚收了粮,琢磨着今年这粮怎的长势蔫巴,怪哉,莫非是去年留的谷种不好?”
张婶夫郎白她一眼,“今年都收了粮,怎会不好?你就是多心。”
“这米易碎啊,你瞧瞧,这刚打出来的粮,我随手抓一把就碎成这样。”
“米又不是石,易碎有什么奇怪的。”二人相互说着,杨泠笑一下,点头走过,她人一过去,张婶夫郎便多舌起来,“不知道三娘夫郎身子好些没,白长了那副好模样,命却不好,叫我们这些窝在家里的,串门说话,也不敢去找他。”
张婶低头一门心思琢磨自己的米,“你想去找三娘她夫郎说话,去就是,病的是人家,又不是你。”
“他成日的咳,谁见了不怕呀,我是没病,可我怕去他那坐久一点,衰神也要盯上我...”
杨泠回到家,挽起衣袖开始挑水劈柴,翻弄菜园子,等忙完一切,傅琴也做好了饭,杨泠忙几步过去,“我来端,你小心烫。”
傅琴让开身子,由着杨泠将菜端进屋里。
重雪正绣衣裳,傅琴教的针法,他虽已掌握,绣的却不好,整个人心浮气躁的,一见杨泠进屋,忙放下衣裳上前问,“杨泠,你何时能带我们去玩?”
杨泠端着菜小心避开重雪,把菜放在桌上,“等这两日,我闲下来。”她边说,边把火盆往傅琴的位置那儿移一些,傅琴进屋瞧见,他缓缓上前,眼底里泛出些许温和。
“杨泠。”重雪却又再开口,他见傅琴坐下,一边给傅琴摆碗筷,一边转头对着杨泠,“先前我家郎君给你缝制的衣裳,如今深秋时节,最合适穿,你为何不穿呀?”
他这几日反复看那件玉簪绿长衫,琢磨上面的针脚,自是想到这处,傅琴听见这话,也抬头看去。
杨泠立时提起心,当日那件衣裳她收起来便忘在脑后,这会重雪无意提起,傅琴也在等她解释,杨泠机智回答,“这是傅琴给我做的第一件衣裳,我不舍得穿。”
傅琴微微一愣,白莹俊美的小脸慢慢红起来,他低头摩挲着杯盏,嘴角有些笑意,“你穿便是,不过一件衣裳。”他慢慢转着杯盏,“若怕穿坏,明日你回来,再买些布帛,我再给你做几件。”
“那自然是好。”顺利过关的杨泠高兴地盛好饭,坐下来眉眼喜色,这是傅琴第二次向她提出要求,“那我可得好好挑个喜欢的颜色。”
她话头一转,开始和傅琴二人聊起今日朱老娘子的事。
说到当时十分担心老天下雨,淋坏木架,可没想到突然峰回路转,遇上好事,心里悬起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