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在害怕吗?看到我原本的模样后?”
艾斯科迪看着她的双臂,轻声道:“不……很漂亮。”
她笑了笑,那镰刀般的双爪恢复原样,随后,她伸出一根素白的手指。
“我曾经在资料上看到过,你们人类会通过这种方式立下约定。”
“我们,来改变现状吧。”
“那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艾斯科迪失笑,不过他还是伸出一根手指,与她相勾。
“我们,一定可以改变现状。”
*
以螳螂夫人的视角来看,这位帮助了她的人类青壮年男性似乎在人类之中很有话语权。
在他的游说下,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试着与虫族交易,相处。
而在螳螂夫人的帮助下,虫族也试着学习了与人类相处的方法。
最后,他们都发现,尽管彼此的思考方式和生活习惯可以说是与人类天差地别,但他们并不缺乏对于异族文明的“尊重”。
换言之,两族其实有和平共处的可能性。
又过了一年,自称为“尘埃”的青年站了出来,他有着极强的亲和力,也是天生的领袖。有了他,人心更加统一,伴星上的人类,总算是慢慢发展起来了。
最后加入的,是尘埃带回来的流亡者,宋星寻。
她的过去成谜,但作为一名有些“特别”的人类,她能够像虫族般思考,甚至被虫族奉为“虫母”。
正因如此,她理所应当地成为了人类与虫族交流的润滑剂,为两族关系的缓和,拼上了最后一块拼图。
他们三位,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从零开始建立起人类与虫族相处时的基本秩序,并成立了调节两族矛盾的组织“薪火互助会”。
这便是后来“自由之火”的雏形。
作为第一位人类的虫族妻子,螳螂夫人见证了这一切。
而看到这里,宋星寻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
是啊,那是一段多么美好的过往,她怎么可能忘记。
由自己和挚友一起,一步步亲手建立起来的秩序。看着这小小一方天地里,人类和虫族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好,她打心底里感到快乐。
那段日子,几乎让她忘却了曾经的痛苦,她几乎都要放弃自己的复仇了。
但没想到,那就是天花板。
*
虫族共感时的记忆也会受到情绪的影响,接下来的片段,再次染上了黯淡的灰色调。
螳螂夫人见证着“自由之火”的成立,如此丰富的阅历令她感受到,自己的虫玉里的灵质无比充盈。
那时她第一次萌生了满足的想法。
随之伴随而来的,是寻死之意。
她找上了宋星寻,请求她将自己带回母星,沐浴圣池之水,以回归虚境。
对虫族而言,死亡即是新生,是将一切献给生命树,以延续种族繁衍的过程。
可显然,她的爱人并不能理解这一点。
宋星寻看见自己抱着胸,看着面色痛苦的艾斯科迪,还有一脸懵懂的她。
“如果不说出来,她就永远无法理解。”
宋星寻听见自己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而艾斯科迪看向螳螂夫人,声音颤抖。
“请不要抛下我一个人离开。”
螳螂夫人看着自己的爱人,沉默不语。
她当然不忍心拒绝爱人的请求,只是在此之前,她必须请示虫母。
她转向宋星寻。
“这世间的很多情感我都已经遍历,如果我现在选择继续留在伴星,也接触不到什么新事物,只会白白消耗非常非常多的灵质。这样真的是被允许的吗?”
宋星寻注视着她,一字一顿地问:“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想要留在艾斯科迪身边吗?”
“……我想。”
“那么,这些就都不是问题了。”
虫母大人拍了拍她的肩,不知为何,螳螂夫人敏锐地感受到,她似乎很是高兴。
但她自己却并不感到满足,一种违背了生存本能的不安满溢而出,自己的虫玉似乎都为此暗淡了几分。
即便损害种群的利益,也要见证他们的结局……吗?
这位“虫母”,还真是奇怪。
*
最后一段回忆枯燥而又重复,同时,受到螳螂夫人情绪的影响,宋星寻感觉到耳边传来了惹人心烦的底噪。
她好像知道,这段回忆是哪个时期的了。
那是他们第一次发现,各自的目标并不相同的时刻。
他们三个,产生了不可调和的隔阂。
而在螳螂夫人的视角下表现出来的就是,艾斯科迪常年奔走于星域之间,回家的频率越来越低,即便回到了家,也总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