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给孤了,是不是该去还愿,该去对菩萨佛祖道一声谢。”赵明和一手与她交握,一手搭在她肩上,羞红着脸说
“殿下不是不信这个吗?”
赵明和反问她:“爱妻不是信这个吗?”
“我信。”荀梅韧说:“我信神佛庇佑,信我与殿下情真。”
荀梅韧是第二天一大早被赵明和从床上拖起来的,马车走了一个时辰后停在九霄山脚下,千阶石阶让人望而却步,赵明和给她系上披风后温柔叮嘱:“早上寒气重,你仔细些别冻着。”
“有殿下在美人怎么会冷呢。”
她勤勤恳恳的爬了百十来阶后一把拉住了身边赵明和的袖子诉苦:“殿下,我爬不动了。”
她望着他时楚楚可怜,赵明和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牵上她的手拉着她一起走,可又忍不住抱怨:“美人,你怎么这个爱娇呢?”
荀梅韧笑而不语,她本来就爱娇,本来就希望他能容她一直娇下去。
赵明和难得进殿和她一起虔诚的还了愿,又在山上用了斋饭,游了后山遍植红枫的山林,再携着手,并肩下山。
回程的路上她放下车帘拉着赵明和接吻,觉得不够,就干脆坐到他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亲。赵明和起初还在矜持,但一双手搭在她腰肢上就不由自主的逡巡,他迷恋她隔着衣衫透出的体温,柔软的触感,甚至手下优美的弧度。
她的腰很美,细而劲,握到手里便不由自主地想要。
别的事情上他都很能沉得住气,可只要一对上荀梅韧,他那些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土崩瓦解。
他想要她,看到就想,摸到就想。
甚至在这马车上,外面是数不清的侍从,车马颠簸,他还是想要。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更进一步就感到马车剧烈的震了一下,随行的侍卫驱马停到车侧回禀:“殿下,有人拦车。”
拦车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他们大胆的选择在闹市拦下太子车驾,大庭广众之下东宫倒不能置之不理了。
被侍卫带上前后中年男人跪到车前呈禀:“下官济州安平县县丞曹或携治下良民杨小碗跪请殿下做主。”
那孩子身上带着丧,扑通一声跪到地上重重的冲着赵明和的马车磕头。
“草民有冤,求太子殿下做主。”
“既然有冤就该去寻济州太守,若太守不能做主就该去刑部,去大理寺,曹大人也是朝廷命官,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随行的东宫侍卫提点他。
但曹或充耳不闻,只跪呈一份诉状高呼:“求太子殿下为民做主。”
赵明和掀开车帘让人接下曹或的诉状,吩咐人将荀梅韧送回东宫后便骑马去刑部查问。
来拦街告状的孩子是济州人氏,姓杨,名小碗,而他要当街状告的则是他的父亲,济州布商杨万里。
以子告父,是为不孝,依大燮律,只要状纸递上去,无论立案与否为人子者都要先受二十笞刑,但刑堂之上众人看着年仅七岁还不及自己腰身高的孩子,手中长杖又如何落的下去?
“父子之间能有多大的仇怨要闹到公堂上?孩子,你若是有委屈不妨回去请族中耆老做主吧。”
“大人明鉴,草民要状告济州杨万里奸杀我母,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若不能为我母伸张正义,草民定与他不死不休。”
满堂哗然,刑部尚书走上前问:“你母亲又是何人?”
“家母陈嫣,荆州人氏。”
随杨小碗前来的县丞冲着刑部尚书拜了拜道:“禀大人,荆州陈嫣的兄长乃是下官的同科,已故荆州知太守,陈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