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找出一枚漂亮的白玉腰佩挂在她腰上。
玉佩质地很好,与荀梅韧一身白底绣赤金牡丹花的礼服相得益彰,将人显的既高贵,又出尘,他满意极了,觉得自己的手艺和审美比每天给她梳妆的宫女强了不知多少倍,于是十分欣喜的携着她的手一起出门去寿康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见衣衫华丽光彩烨然的两个人自然十分不满,开口就是指责太子妃奢靡。
赵明和也是在这时才发现,他的太子妃并非所有时候都喜欢穿织金镂花,昂贵万分的衣裳,但自从太后因此事指责过她以后,每每来寿康宫她便总喜欢将最珍贵的珠宝衣裳装饰上。
他发现他的太子妃远没有他最初以为的那么懂事,甚至会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就使气任性,做一些得不偿失的事。
但这样的她,却反而比从前处处为他着想,事事以他为先的美人更加生动可爱,他将她的手悄悄攥紧,在长袖遮掩下与她十指相扣,然后听到荀梅韧理直气壮的对太后说:“这样素净的罗裙而已,太后觉得这也算奢靡?”
她说着甚至腾出一只手低头去整理自己的裙摆。
可一低头,荀梅韧就看到了她腰间系着的玉佩。
也就是在那同一瞬间,她松开了与赵明和交握在一起的手,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盯着那玉佩,不弯腰,也不抚摸,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可脸上一直挂着的灿烂明媚的笑容却不知不觉的僵在了那里。
眼角眉梢都是弯的,唇也还是巧笑时的形状,可赵明和却发现她的眼眶里没有半点快乐的情绪。
“美人,你怎么了?”
他去问,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而一直坐在上首的太后也起身,跌跌撞撞的朝她跑过来,伸出手想摸那玉佩。
“啪!”
谁都没想到,太子妃竟然想都不想的一巴掌打开了太后的手,在太后的手背连同腕上留下一道极深的红痕。
全燮都都知道她不孝,不敬生父,未及出阁就开府别居,可却没人想到她能不孝到这种程度,竟然敢当中殴打长辈,冒犯当朝太后。
但一向对她刻薄的太后却全然不计较她的无礼,反而低声下气的问:“太子妃,这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荀梅韧的脸色在她问出那句话之后变得更加难看起来,她完全不像和别人说这些事,所以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但赵明和拉住了她。
“美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殿下又是什么意思?”她回头这看泪眼婆娑的太后不由生出一阵恶意,她气势汹汹的质问赵明和:“你要和别人一起来逼迫我吗?”
赵明和对那玉佩没有一点兴趣,但他却不肯就这样放荀梅韧离开。
她又这样了,什么都不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和,就和他们成亲那天一样。
明明前一刻还好好的,喜欢他,粘着他,热烈的爱他。
可下一刻就毫不留情的甩开他,好像他对她来说,什么都算不上。
“荀梅韧,告诉孤。”
荀梅韧忍不住大笑起来,挣开他的束缚说:“买的,不然呢?殿下觉得是我偷的抢的?殿下觉得我就是那样的人?”
她话说到这里赵明和本该止步的,他再问下去倒像是在质疑她的人品德行,可他此刻却偏偏不肯就此罢手。
已经有过一次了,她不肯多说,他就让她那那么重大的事情轻轻揭过了。
她在新婚之夜舍弃了他,她只言心爱,却从未给过他一个解释。
那他呢?他一个东宫太子,难道就要这样被自己的妻子瞒着一辈子一无所知下去?然后再不知什么时候再被舍弃一个?
为什么她能轻而易举的舍弃他?
就因为他早已心爱于她,而她的真心却一直朦胧不清琢磨不透吗?
“哪里买的?合适买的?”他步步紧逼。
“十几年前,荆州,一家当铺,有人死当,我喜欢,也有钱,所以买了,可以了吗?”
“哪家当铺?”赵明和刨根问底
“名字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家当铺在荆州城很繁华的地段,门口种着一棵老槐树,附近开着一家卖玉器首饰的珠宝铺,一家七层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