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和昏迷的第三天,终于醒转过来,不出所料,守在他床前的依旧只要荀梅韧。
“殿下醒了!”
他的妻子笑靥如花,欢喜的看向他。
“若孤没有记错的话,太子妃,我们现在是在吵架吧?”
他记得她甩开他的手,记得她夺门而去,记得她用冷冰冰锋利无比的眼神看他,他们在吵架,因为他随手系在她腰间的一枚玉佩。
“是殿下在同我生气呀,我没有要和殿下吵架。”
“有什么区别吗?”赵明和问
“区别就是我更喜欢殿下呀。”
骤然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赵明和起先对她的怀疑和怨恨都削减了不少,虽仍然在生她的气却没有推开她,只是偏过头冷哼了一声。
荀梅韧得寸进尺,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殿下,我真的很喜欢你,可能比我原本以为的还要喜欢,所以好好活下去,永远陪着我可以吗?”
正如赵明和习惯了她的存在,荀梅韧发现现在她也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无论最初怀抱着什么样的企图去接近,在得到对方真心的同时,她也难免情不自禁的交付了。
“孤昏了多久?”
“三日而已。”荀梅韧叫来参汤喂给赵明和。
“那父皇,有来看过孤吗?”
“有的。”荀梅韧哄他,“不仅陛下,就连禹王殿下和靖王殿下也来过,小姜在门外守了很久,小白也偷偷看过殿下,小碗托人送来书信问候殿下的伤势,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都再期盼着殿下好转。”
荀梅韧说完之后才发现这话的冷漠。
他的父亲,兄弟,听闻他受伤的消息后只是各怀鬼胎的来看一眼,无数的无关之人来问候他的伤情,却只是在赌他能活下去,能在未来给予他们提携。
她慌张的摇摇头问:“我会陪着殿下,永远陪着殿下。”
“还好,还有你。”
赵明和清醒后固执的让人将他送回东宫,无论伤情都严重都不肯留,荀梅韧只能跟着扶他上轿,临走时却听到有宫人议论。
“这林芳阁还是原来太子殿下的生母宜嫔娘娘的居所,怎么殿下一天都不愿意多留呢?”
赵明和也听到了,他没有斥责那两个宫女,而是轻轻靠在荀梅韧身上说:“母妃当年就是在林芳阁去的,孤甚至还能闻到那张床榻上常年浸染的药香。”
谈到父母,对荀梅韧和赵明和来说都不是一件欢快愉悦的事,他们匆匆略过这是个话题,荀梅韧笑着回抱他,嘘寒问暖的关心他的情况。
回东宫后,赵明和趁荀梅韧去给他看药的时间和姜桡碰了头。
“你那天追的人怎么样了?”
姜桡愧疚的低下头,不敢看赵明和:“臣无能,没有追到偷听的人,还没能保护好殿下。”
“不必多想,这不是你的错,说说这两日的情况吧。”
赵明和招招手,姜桡便轻手轻脚的将他扶起来回禀:“禹王靖王这两天暂无异动,倒是新安公主,她在殿下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住回了宫里,昨夜和陛下私心密谈了一整夜。”
“嗯。”赵明和早猜到他这个妹妹永远不会安分,他这一身伤九成也是拜她所赐。
“那天的刺客可曾查出什么线索?”赵明和问
“陛下虽下旨要查,但臣去查看时却被虎贲军百般阻挠,倒像是要息事宁人的样子!”姜桡愤愤道。
“不必为孤抱不平,一向如此而已。”落寞的笑了笑问:“孤那日让你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还没有结果。”他看着赵明和,忽然眼眶一红犹犹豫豫的跪下说:“殿下,有一件事,臣需要回禀。”
“这么扭捏做什么?”赵明和笑他:“你和孤难道还要生分吗?”
“不!”姜桡矢口否认:“是陛下,陛下今晨召见了臣。”
“嗯。”赵明和应他
“陛下说,说他想为,想为臣,臣,为臣和新安公主……”
“赐婚吗?”赵明和问
“是。”赵明和低下头:“可臣绝不会娶她,臣永远忠于殿下。”
“陛下素来疼爱新安,总是要替她寻一位位高权重能在孤手下庇护住她的人做驸马,会想到你也不奇怪。”他笑着安慰姜桡:“一个公主而已,你若想娶,娶就是了,孤不至于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若不想娶就去陛下那里推了,有孤在,有你父亲在,陛下想来是不会为难你的。”
赵明和和姜桡在屋里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荀梅韧敲敲门端着药进来时才噤声。
荀梅韧没好奇,只是言笑晏晏的端药给他和:“殿下,腰立这么直,扯到伤口不痛吗?”
赵明和一摇头,姜桡就识趣的把屋子腾给他们夫妇二人。
赵明和喝完药,牵起荀梅韧的手后正想和她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