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重重有赏!”
说完,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萧瑾晗低声说道:“不仅这件事你办得好,这几年你都干得很好,朕有时候在想你小时候朕是不是对你过于严苛了,如今看来没有那些严苛也就没有你的今日,朕的严苛都是为了你好。”
萧瑾晗站在萧聿珩的身边始终垂着头,他沉默了许久后缓缓地说道:“儿臣谢父皇这些年的教导,没有父皇就没有儿臣。”
他刚说完便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娇呼,“夫君!”
萧瑾晗抬头望去只见林苒正笑着向他走来,他转身对萧聿珩说道:“父皇若无其他事,儿臣就先告退,儿臣还答应了苒芝要陪她好好逛逛宫市。”
萧聿珩看看他,又看看正向这边走来满面笑容的林苒芝,低低地笑道:“去吧,你平日也忙,今日是该好好地陪陪人家。”
得到赦令的萧瑾晗立刻向萧聿珩告退向林苒芝走去。
在这暮色与夜色交缠不清的雁鸣山下,他们像寻常的爱侣般一个摊位一个摊位地逛着,却一件东西也没买。
萧瑾晗牵着她的手低声轻笑道:“是谁说要把看中的东西都让夫君买下来,一定不能放过夫君的?”
当林苒芝从宫里回来将宁妃的危机、她的想法告诉萧瑾晗后,他再一次被她震撼,她的想法听起来简单,却是釜底抽薪之法。将向民间搜罗改为贩卖旧物便斩断了宫廷与民间往来的渠道,而将宫市移到宫外又减去了油水颇丰的置办,这样的想法没有一项是上京寻常的贵族女子能想到的。正如父皇所说,她不仅拥有智慧,还拥有魄力。
林苒芝看看那些宫妃们拿出来卖的首饰玉器,件件都引不起她的兴趣,她不由得叹道:“大概本王妃天生质朴惯了,不仅质朴还要替夫君省钱,那些黄金玛瑙本王妃看着就眼花,还是夫君的木兰簪适合本王妃。”
她说着不禁抬起头巧笑嫣然地看着萧瑾晗,萧瑾晗看着她令他怦然心动的笑靥和她发间那支淡雅的木兰簪,对她柔声笑道:“王妃清新脱俗,确实不需要那些俗物,不过王妃不需要替本王省钱,本王的一切都是王妃的,连本王都是。”
他们望着对方的眼睛相视而笑,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没有宫妃,没有宫市,整座雁鸣山只有他们俩。
不远处的姚芸卿看着他们望向对方的神情和笑容,心里却莫名涌出羡慕。
如果承佑在,他也会这样望着她吧?
想起萧承佑,她的心里满是对他的爱和思念,可是在这思念之下却又隐隐有些闷闷的涩涩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为什么在承佑的眼睛里她从未见过像萧瑾晗看林苒芝的眼神?萧瑾晗会当着外人的面喊她“苒苒”,会在千秋殿上百般护着她,也会在这里旁若无人用盛满了爱意的眼神看她。
那承佑呢?他会为她做这些吗?他会这样看她吗?
当她远远地望着萧瑾晗和林苒芝,思绪却飞去了望城的时候,胡楚楚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身边响起,“这个林苒芝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她转头望向胡楚楚,只见她愤声说道:“听说这次宫市的主意是林苒芝向宁妃娘娘提的,她这个主意不知道断了多少人的财路,砸了多少人的饭碗,她仗着身后有二殿下还当真是什么都敢做。”
直到现在胡楚楚依然对向她登门致歉颇为不甘。
姚芸卿听了胡楚楚的话后,也深深地看向不远处和萧瑾晗站在一起的林苒芝。
“她的确和以前不太一样。”姚芸卿回想着与她相交的所有,不禁轻声说道,“她以前连女德都背不下来,现在却会用女德来教训人。林苒芝以前说过,书上的那些字在她眼里都是蝌蚪,单个的她都认得,但连一起她就不认得了。可如今她不仅认得,还能赋诗了,想来确实奇怪。”
“岂止是这些,”胡楚楚皱着眉头说道,“芸卿不觉得她方方面面都变聪明了吗?三年前她明知道自己不会水,不过被人用激将法激了几句就去折那柳枝,害得自己差点命丧楚江河,这得是多蠢的人才会做的事。你再看看如今的林苒芝,她像是会做这种蠢事的人吗?没想到她躲在林府三年不出门,出门就像换了个人,也不知道她在林府这三年都干了些什么。”
“苒芝落过水吗?”正当她二人看着林苒芝的身影轻声嘀咕的时候,宁妃的声音却在一旁响起。
“见过宁妃娘娘!”姚芸卿和胡楚楚见宁妃不知何时来到身边,赶紧曲膝行礼道。
“郡主不必多礼,楚楚姑娘也快起身吧。”宁妃微微笑道,“本宫恰巧路过,无意间听到你们在说苒芝,便不由得多听了几句。本宫刚刚听到你们说苒芝三年前落过水,是真有其事吗?”
宁妃轻柔地问道,姚芸卿也不由得轻声地答道:“回娘娘,确有其事。三年前,苒芝和我们姐妹一道在楚江河畔游玩,正巧一棵柳树依水而生,苒芝自告奋勇去折那柳枝,一不当心就滑入了水中。当时情况惊险,苒芝也是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许是那次吓着了,自那以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