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而去,却在听到他这一句“从此以后”之后突然顿住了脚步。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从此以后本大人都可以好生休养?’”他转头问向那首领,边问心里边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首领这时抬起眸光看向他,对他冷笑一声后,平声说道:“胡大人要出去且先把陛下的旨意听完了再出去不迟。”
这一声“陛下的旨意”把胡利宗吓得懵了半天,他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在首领的面前跪了下来,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臣胡利宗听旨。”
首领站在他的面前,沉声说道:“陛下有旨,胡利宗罔顾圣听,深负圣恩,在民心撩动之际违逆圣意,致使京城聚赌之风屡禁难息,今革除一切职务,闭门自省,以待后察。”
这一道圣旨打下来,让胡利宗趴在地上半天没有了声音,连气喘都几近丧失。
过了许久,当他伏着身子在地上虚弱地说着“臣领旨谢恩”时,身子一歪直接昏死了过去。
他的昏死让有云阁里的萧承佑怒其不争,同时也引发了听雪斋里何书桓的笑声。
他笑着对萧瑾晗说道:“还是你这招厉害,用他山之石攻他山之玉,这胡利宗惯会溜须拍马,用对蛐蛐儿牵着陛下,没想到这次就让他栽在他的蛐蛐儿上。”
萧瑾晗轻声叹道:“京城聚赌之风也确实该杀一杀,异星现世,人心浮动,百姓本就浮想联翩,再因为滥赌生出别的事端,发展下去将不知如何收拾。”
何书桓想到自异星出现后惶惑不宁的上京城也不禁敛住了笑容,摇头叹道:“莫说是百姓,便是家母都拉着我去相国寺烧香,我跟着她一跪一拜的,住持都要收我做俗家弟子。家母尚且如此,百姓只怕是人心惶惶。”
他说完又不禁对萧瑾晗问道:“王妃可信这些?她没有拉你去相国寺烧香?”
萧瑾晗低头笑了笑,道:“苒苒不信这些,她不仅不信,还跟我说这就是颗寻常星星,假以时日自然就会消失,让我约束下人,莫要信了流言,自己吓唬自己。”
“她不相信?!”何书桓听了后惊讶地问道,“上京的贵女不管信多信少,总会有些相信,她居然半点不信,还跟你说是寻常星星?她怎么知道会消失?”
萧瑾晗被他问得莫名一愣,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信她,但他就是直觉地信她,那星星无论会不会消失,都只是颗星星,不会有任何不同。
他沉声答道:“消失不消失不重要,重要的是莫要无事生非,让人寻着机会做文章。”
“你说的是萧承佑吧?”何书桓也接着叹道,“就算胡利宗落了马,但范志远循着胡利宗的脉络也算是萧承佑的人了,更何况这是他靠上萧承佑这棵大树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会放过?就不知道萧承佑将这事故意引去司天监到底意欲何为。”
“怕是要在那批言上做文章。”萧瑾晗低声说道。
“擅改批言非同小可,一旦被发现将不知获罪几何,他当真如何大胆?”
萧瑾晗的心头落入一片沉闷,过了半晌他低声答道:“他从来就不是个胆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