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面愁容心憔悴,无人关心无人疼。
一生奔波为了家,落得病痛满身伤。
想想身后一家人,忍饥挨饿还要干。
顶天立地为何人,乃是天下为父人。
李沐风受伤后,第三天父亲就从山西赶了回来,回来时给李沐风买了一箱奶和一袋香蕉。
当天下午,父亲就带李沐风去学校,去的时候母亲给父亲说:“你好好和校长说话,问问人家,娃这休学该怎么办,给人家买一条烟送去。”
李沐风的父亲,不耐烦,皱着眉头回到:“哎呀,哎呀,我知道,我说话没你有方式,该说啥,不该说啥,我还不知道咧嗨!”
母亲又说到:“买烟,你用啥把烟包住给人家送去,不要拿手上明晃晃的给人看见。”
父亲听后不说话,眉头紧锁,头也不回的带着李沐风往学校走去。
路上父亲伸手要拉李沐风,李沐风扭头向父亲手上一看,发现父亲那手的指甲缝里,都是黑色的煤灰,指头关节处的皮肤皱纹里也是黑色的,手长期干重活,骨关节处肿大,感觉手都变了形。
此刻焉不痴痴的李沐风,感觉父亲好可怜,比受伤的自己还可怜。
他低头又看到了父亲脚上穿着的皮鞋,虽出门时擦的发亮,可仔细一瞧,发现皮鞋前面都开了胶,漏出一条大缝,想一个长大嘴巴的□□,估计都漏风。
李沐风心里闪过一丝悲凉,感觉好对不住父亲,让他大老远从山西奔波回来,劳碌操心,耽误他挣钱养家。
看着父亲那干燥发枯的手,李沐风没有伸出他的小手。
父亲嘴笨也木讷,见儿子不配合,就舔了舔干燥,干吧的嘴巴,把粗笨的手缩了回去。
父亲和李沐风话都少,所以他们一路无话,平时在一块,他们也很少交流说话。
来到学校三点多,学生们都刚吃完饭,在洗碗。
父亲去了校长办公室,李沐风一个人去了自己的男生宿舍。
刚好有几个同学正在宿舍,放洗好的碗筷准备去教室,李沐风平时和这几个同学关系一般,不怎么说话,当时他关系好的朋友同学又没在宿舍。
李沐风绑着绷带,打着石膏,同学们都小心,同情的看着他,气氛有点尴尬,李沐风就把他箱子里几袋奶拿出来送给了同学,然后一个人孤零零的向校门口走去。
路上遇到好朋友小乌龟,他告诉李沐风说:“毕业班的毕业照,都拍完了,我们班就缺你,哎。”
其实李沐风这几天,一直都在想着毕业合照这件事,现在算是泡汤了,他心里难受极了,闷闷不乐的向校门口走去。
李沐风班的女生宿舍,刚好在学校门口,他到那时,他们班几个女生看见了他。
有匡苗、刘娜、王小樊几个人,刘娜看见了李沐风,就高兴的喊道让他过去。
她有一部手机,李沐风和她站一块,让同学给他俩拍照。
而李沐风的同桌王小樊,不知怎么回事进了宿舍,后来李沐风和她聊天才知道,她是进去放东西了,出来准备和李沐风合照时他却走了。
上高中李沐风和朋友小乌龟闲聊时,他告诉李沐风:“你胳膊骨折走了以后,你同桌王小樊还哭了呢。”
李沐风听后吃了一惊,同桌王小樊平时就文文弱弱的,是个被风都能吹滚的女生,她估计心肠太软了吧,自己平时对她也不错,所以她同情他这个倒霉蛋吧!
当时和刘娜合完照之后,父亲就来了,他说班车快来了,他们要坐班车进县城,去教育局。
于是李沐风就和父亲出了校门,在公路旁等班车,没过多久班车就来了。
李沐风和父亲上了班车,向县城赶去。
坐在班车上的李沐风心情差极了,崎岖不平的山路,汽车走的很颠簸。
而此时李沐风的心情五味杂陈,很难受、很压抑、想哭可又哭不出来。
他想到买的同学录,还放在桌兜里,没来的急让同学们填写,同学给自己的同学录,也没来的急写给人家,毕业照上也没有自己,学校老师估计都在笑话,说自己,关系好的同学朋友,连联系方式都没有,就算有,也没有手机电话打给人家。
就这样不断地自责,内疚,悔恨,望着车窗外的一切,李沐风在胡思乱想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