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全感的还是母亲。
父亲伤到颈脖关键的地方,好在手术很成功,父亲在医院里恢复的也可以,母亲在医院照顾父亲。
家里经济困难,现在唯一挣钱的人躺在医院,花销对于本就困难的家庭,是个问题,母亲为了在医院的生活费,她就一个人坐车,去矿上找人要钱。
矿上见父亲治好了,就不再管,医院呢,见父亲恢复的不错,也就催促着父亲出院,说医院床位紧张。
父亲是个没主意,且性格懦弱怕事的人,而母亲就说:“不能出院,矿上巴不得你快点出院,出了院你去找谁去,现在连小小的每日生活费都不愿出,那后续赔偿还能索取到…”
父亲是工伤,而且伤的是关键部位,虽然治好,但好了以后很多活干不了;孩子上学、家里平时的基本开销、亲戚的人情往来,那个不需要金钱支撑,一切运转都离不开钱,如果就这样出了院,不在医院向矿上索取赔偿,出了院一切怕是难上加难了。
父亲性格懦弱,是个宁愿吃亏也不愿张嘴的人,所以母亲极力坚持,事情没有处理完,不能出院。
为了在医院的生活费,母亲在医院和矿上之间来回跑,很难想一个女人家,是如何的勇敢孤独。
或许在矿上一些人看来,母亲就如同是个要饭的、难缠的穷鬼,可要不是为了躺在医院里的父亲,为了艰难的家庭,谁愿意不顾脸面,不辞辛劳的去那破地方。
谁年轻不风华正茂,婀娜多姿呢,谁不想活的体面,有尊严,都不过是生活命运的捉弄、逼迫罢了。
为了获取父亲的工伤赔偿,以及住院花费的报销,母亲一女人家往矿上跑了好多次。
母亲去矿上,结果矿上的人说:“治好了,为啥不出院,你们要是喜欢住医院,那就一直住下去。”
听了这话,母亲顿时就来了脾气,厉声说到:“你也是爹妈养的,都是正常人,谁想住医院,你以为我们想住医院,我把你颈脖打断,给你掏钱,让你住医院,行不……”
母亲一顿话语,加之厉声的语气,矿上的人被怼的哑口无言,便知道母亲是个不好惹的主,矿上的人,这才缓和语气与母亲好好商量。
为了父亲的事,大伯去了山西,与母亲一块到矿上找老板,商讨赔偿的事。
矿老板是南方人,说话叽哩哇啦像日本鬼子,母亲、大伯听不懂。
后来母亲气愤的说:“死南方鬼子,看不起人,说话叽哩哇啦,一句也听不懂。”
而母亲、大伯说话,他们也听不懂,谈判一度陷入尴尬僵局,还是最后找了一个中间人,才互相讨价还价,达到双方满意的结果。
事情处理好,母亲、父亲、大伯一块儿坐车,回到小县城,而此时李沐风高考早已经结束,中考要马上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