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同学送完礼物,从学校回到房子,母亲随口告诉李沐风:“明天我要去山西,你爸还在医院里躺着,需要照看。”
他心情低落,加之又困又乏,李沐风只当做听见,哦了一声,就没事人一样倒头就睡。
第二天李沐风睡醒,起来时,发现屋子里就剩自己一个人。
他挠挠头、揉揉眼、仔细回想,隐约记得一大早,天还没亮,屋子里就有窸窸窣窣收拾东西的声响,最后门吱咛响了一声后,房子就安静了下来,他猜母亲应该就是那时离开的。
李沐风冷静了一会儿,然后起来,无所事事的在屋内屋外转悠了一会儿,还是无聊、无所事事。
这才猛然发现高考结束,再也不用像往常一样,按时按点操心进教室学习,生活节奏顿时不那么紧张、压力也没那么大了。
就像一个飞速奔跑的人,突然停了下来,转换模式,可以随心所欲的慢走,亦或是停下休息,反正就是再也不用飞奔模式。
这突然的模式节奏变化,让李沐风还有些不适应,有那么一刹那,他似乎感觉不远处的二中教室,全班同学老师都还坐在教室里,微笑着等自己去上课。
他心里有一种莫名奇妙的冲动,想去学校进教室看看,可马路上行驶的汽车声,稀稀拉拉走过的行人,把李沐风拉回现实世界。
天上那火红的大太阳,楼层刮过得风在告诉他:“高考已经结束,大家都走了、散了,不用再去教室上课,都结束了。”
那一瞬李沐风似乎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眼睛涩涩的发酸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周围沉寂、单调、无聊的一切又将他包围。
李沐风一个人在房子里无聊的待着,妹妹还没有放假,下午他去学校接妹妹放学,回来妹妹写作业,他做饭,吃完饭一切收拾妥当也就没啥事,李沐风带着妹妹去找皮皮鲁、小辉玩。
皮皮鲁一向都是嘻嘻哈哈的乐观派,小辉呢是聪明学习好的沉稳派,他俩很轻松欢笑不断的说话,而李沐风木讷、死板、学习也一般般,是个无趣的人。
皮皮鲁和小辉说着话、开着玩笑,小辉预估了高考分数,人家肯定是考的不错,考一个好大学是没问题。
高考结束,李沐风没有对过答案,因为他知道自己考的一般,对答案、预估分数这种事,只会徒增自己的烦恼罢了,所以李沐风在回避这个扎心的问题。
傍晚闲着没事,李沐风、小辉、皮皮鲁、小辉的母亲还有妹妹五个人就一块去外面逛,小县城也没啥好逛,皮皮鲁跑去了网吧。
李沐风身上刚好有几块钱,够去台球室玩几把,他就和小辉约着一块去地下室台球厅打几把台球,而妹妹就由小辉的妈妈照看,带着逛。
俩人高兴的去了台球厅玩,没有了照看妹妹的负担,李沐风就不担心,可以畅快舒服的玩耍。
俩人的球技都不咋滴,开一台球能打二三十分钟,但俩人玩的挺开心。
俩人连四把球都没打到,小辉的母亲带着妹妹就来找,也可以说是妹妹带着小辉的妈妈来的,因为小辉的妈妈,还不知道这偏僻的地下室有一个台球厅,而李沐风以前带妹妹来过。
小辉的母亲来到地下室,看见在打台球的俩人,她微笑着说:“嘿,这地方竟然有一个打台球的。”
停顿了会儿,她对李沐风说:“哎呀,你这妹妹不和我逛,说要找你回家。”
李沐风笑着看了一旁的妹妹,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李沐风心里像是被毒蜂蛰了一下,挺难受。
父亲在山西遭了难,母亲分身乏术,一个多月妹妹都孤孤单单,而李沐风只顾自己玩,很少在意那小不点妹妹的感受,自己身上本来也没有钱,有了一点钱也都踏马的自己玩耍了,很少几乎是没有给妹妹买什么好吃的,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好哥哥。
见小妹那可怜兮兮、焉焉的样子,李沐风心一下子也就软了,也没有继续玩耍的心情,就这样他和小辉分别,拉着妹妹独自回住处。
高考结束那一阵,李沐风基本就待在房子,除了去接放学的妹妹,其余的时间都无聊的待着,把玩着一个勉强能上网的破手机。
母亲这次去山西,没有给李沐风留一毛钱,租住的房子米面粮油都有。可对于十八九的少年来说,并不是有吃的、有喝的就可以。
十八九岁都是喜欢玩,精力旺盛的年纪,李沐风不吃早点,都要省下钱来去上网,如果让他泡在网吧玩,他真的宁愿饿着肚子。
长大、懂事后,再看那些想法、做法是可笑的、傻逼的、荒谬的,但也不过是站在现在这个历史时间节点,去傲慢、自以为是的去评判,当时那个历史时间节点的自己,是错误的罢了。
当时的自己并不这样认为,当时的自己只想解决、消灭、当时的无聊和烦躁,而网吧就是那一剂解药,虽然知道这剂药是毒药,但也无法抗拒忍受,无聊、空虚、寂寞、带给的烦躁,所以还是饮鸩止渴、迷恋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