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上回来,鹿屿绵觉得疲惫不堪,再加上晕船的难受,只想躺下来休息。
她一觉睡到晚上。手机上乔盛淮发来几条信息,问她醒了没有,要不要吃东西,又让她睡醒了回复。
林晓也打过电话。
鹿屿绵先给林晓回了电话,对方声音很轻,语气试探:“方便接电话吗?”
鹿屿绵声音慵懒,带着刚苏醒的沙哑:“嗯,刚睡醒。”
林晓又问:“怎么样?”
鹿屿绵没理解林晓的意思,以为她问的是追鲸,便说:“很棒,看到了虎鲸和座头鲸。”
“谁问你这个,是你和乔盛淮怎么样?”林晓这个语气,鹿屿绵似乎隔着电话都能看到林晓在无奈的翻白眼,她轻轻笑了一声说:“还好。”
林晓咂摸着“还好”这个两个字,“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很好’?”
“随你。”鹿屿绵很好说话,活动着酸软的筋骨,从床上下来,赤脚走到床边,拉开窗帘,窗外已经是无尽的夜色,城市灯光闪烁。
今天的追鲸之旅艰辛,在船上颠簸一整日,清晨出发,下午才返航,看到鲸群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她还要忍受痛苦的眩晕和恶心。
然而此刻回想起来,却只记得大海的浩瀚,以及鲸群带给她的震慑,所有的艰辛统统不值一提。
林晓和鹿屿绵约好一起吃饭,等选好餐厅再给她打电话。
紧接着,鹿屿绵又打给乔盛淮,对方秒接,似乎一直在等她的电话。
“睡醒了?感觉好一些吗?”乔盛淮连着问。
鹿屿绵回答:“嗯,好多了。”
乔盛淮:“我用酒店的厨房煮了一碗粥,现在温度刚好,给你送去?”
鹿屿绵的心跳漏了一拍,手指不由自主的蜷了蜷,嗡声回答:“好啊。”
大概五分钟后,门铃响了。
鹿屿绵开门,愣了愣。乔盛淮穿着黑色卫衣,头发蓬松,像个大学生一般站在那里,手里的托盘上放着白色陶瓷碗具。
“Room Service”
他像个朝气蓬勃的大学生,带着轻柔的笑意。
从巴黎来到雷市,似乎也让乔盛淮摆脱了一些桎梏,整个人变得松弛、闲适,像是真的来度假的。
此刻的他,仿佛穿越了十年的光阴,让她见到了他读书时候的样子。
虽然他们有共同的老师,但是很可惜,他们从来没有机会同沐校园时光,总是错过。她去美国交流的那一年,在他的公司实习,也没有机会真正认识,但她一直都知道他,他的光芒难以遮掩,是她难以触及到存在。
“May I?”
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鹿屿绵回过神,让开路给他。
乔盛淮把托盘放在茶几上,将粥盛到小碗里,递给她:“瘦肉粥,趁热吃。”
“谢谢。”鹿屿绵接过碗,看到他的手背上红了一片,像是被烫的。
白糯的粥,粉嫩的瘦肉,鹿屿绵轻轻搅动,扑鼻是一鲜香的味道。她抬起眼眸看着他:“你还会做饭?”
乔盛淮依靠在办公桌上,垂着眼睫,有些无力的说:“其实不会,现学的。”
林医生电话远程指导,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要么咸了,要么糊了,作废好几锅,才勉强有点样子。
“尝尝味道。”他说
“嗯。”鹿屿绵舀起一勺送入嘴里,白米软糯入口即化,瘦肉滑嫩,鲜香四溢。本来因为晕船而什么都不想吃,这碗粥打开了她的胃口。
“好吃。”鹿屿绵捧场的说。
乔盛淮似乎松了一口气,莞尔道:“那就多吃点。”
鹿屿绵点头,专心吃粥,房间里只有勺子轻碰碗壁发出的清脆声响。
乔盛淮的手机响了,他走到窗前接电话。房间里很安静,鹿屿绵不必凝神就能听到他在说什么。
他晚上似乎还有约,让司机和车辆待命,像是要去接什么人,听起来还是很重要的人。
他来雷市并非出差工作,需要他亲自去接的人又是谁?
或许,他也可能并不是专程来找她的。
鹿屿绵无意识的搅动粥,只吃了半碗,却已经觉得饱了。
乔盛淮挂了电话,转过身看到鹿屿绵看着某处发呆。
他走过去,弯下腰,很近的看着她。鹿屿绵猛然回神,仓皇的往后撤了撤,与他对视的瞬间,手指倏忽地一松,勺子掉进碗里发出清脆的声响,犹如敲响的警钟。
鹿屿绵挪开视线,声音微微沙哑着说:“不吃了,朋友喊我一起吃饭。”
乔盛淮看了她一会儿,把她用过的碗勺整理好。
他的手指修长,不管做什么都令人赏心悦目。
鹿屿绵忽然问他:“你有空吗?”
乔盛淮收拾的动作一顿,看向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