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听到这个女娃嘴里吐出来一个字!”
两个小伙计立马三下五除二把杨沐音绑得严严实实,并往她嘴里塞了一团抹布。杨沐音感到胸闷气短,却也不敢轻易出声。她被老鸨套上土了吧唧的新娘服,脸上抹了红屁股腮红,然后那两个伙计将她推进吕家马车里,一路走了很久。
进了吕府正院内后,小伙计终于松了口气,一路上他都心惊胆跳怕别人看见漏了风声,比杀人逃逸还忐忑。
小伙计:“李管家,咱把她放哪儿?放大公子的房间吗?”
李管家:“你这个榆木脑袋!大公子的卧房是她这种风尘女子能随便进的吗?”
杨沐音的脸不自然地抽搐了下,心想: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家少奶奶的吗?既然是风尘女子,又何必搞冥婚?她若是在吕大公子活着的时候嫁进来,李管家怕也不敢这么嚣张。这种巨大的区别对待,叫人无法相信吕府的人信鬼神。
李管家:“先把她放进客房里,好生伺候着。活埋之前,得气血红润,不然下去不好看。”
听到这话,杨沐音用尽全身之力把嘴里的抹布吐了出来,忍不住骂道:“死了以后不都是一样的,有个什么气色!你们如此草菅人命,我到下面,必会找阎王爷告上一状。你们吕府,三年之内,必定死的死,伤的伤,家业衰败,沦为过街老鼠。”
李管家笑道:“要是有阎王爷做主,那就好咯!我们吕府是北周唯一能建工程、造武器的,谁能替代我们吕家?简直是笑话!”
杨沐音也笑道:“恐怕你不知什么叫时也,运也,命也。待时运一过,再辉煌的事物也要落下帷幕。罢了,和你说也是无用。”
李管家懒得理她,命两个伙计将她所在房内,动弹不得。
这时杨沐音也累得喊不出来了,嗓子干哑,管家再堵上她的嘴,是怕她咬舌自尽。
屋内很热,杨沐音浑身无力。自打失去武功后,她的体力就完全不比从前,稍微受点儿累就犯困。
她迷糊着,差点儿要昏睡过去时,被门外一清脆响亮的男声吵醒:“公子,你真要掺和这事儿?”
那公子瞪了旁边的仆从一眼,情绪激动道:“我爹在那儿胡闹,我娘跟我爹演戏,一点儿都不敢反对,那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发生在我家吧?”
想必这人就是吕家的二公子吕一盛了。吕仲只有两个儿子,分别是正房和妾室所出。这两个儿子的待遇,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吕浩天巴结权贵,结党营私,而吕一盛就在那儿坐冷板凳,毫无出头的希望。
不过,据说吕一盛也不是什么执着于功名利禄的人,就和他爹说,“爱帮他就帮他,不帮就拉倒,反正老子也不稀罕!”
于是,他就惹得吕仲非常不待见他,成功把自个的后路给断了。
仆从道:“公子,你老实说,是不是你看不惯大公子,不想让他在阴间有媳妇,才出手阻挠?”
吕一盛怒道:“我是那样的人吗?你想想,我爹真信什么鬼神吗?他还不是为了讨好丞相!我哥的娘,就是那丞相的妹妹,偏偏死得早,除了我哥以外无后代。以前我哥在的时候,我爹还能靠我哥维系和丞相的关系,现在他不在了,我爹就要用这种方式告诉丞相,我哥嫡子的身份没有人能取代,而我这个庶子,根本不是他真正的儿子。”
仆从恍然大悟,道:“公子,还是你聪明。平时咱吕府连阎王爷都不放在眼里,今个儿搞这出,我都以为老爷是因为痛失爱子,才昏了头了。”
吕一盛道:“就是我和我哥一起死了,他吕仲的后代都死绝了,他内心都毫无波澜。他吕仲是什么人?一个虎毒食子的人!要不是他纵容、怂恿我哥给丞相和南宫延做事,我哥不会死的。”
想不到传说中吕仲的废物儿子看得如此透彻,讲话如此犀利,全然不像外界说的是愚钝草包。杨沐音笑岔了气,喘出了声音来。
吕一盛听到里面有人,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指着杨沐音待的屋子问仆从:“你刚才是不是听到了里面有动静?”
仆从道:“是,公子,我们刚才的谈话都被人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