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绑架?
听起来多么可怕。
魏肆趴在臂弯里咳了好几声,满脸通红。“你说话这么直接的么?”
“直接?难道不是真的么?而且那女生似乎很有钱,每次来都是大手笔。”
魏肆抓住关键词。
每次?
大手笔?
每次是多少?他是这个月才来的,而且也就半个月前见过一次。至于大手笔,许会在派出所那气场,还有后面来的许邑撂下的话,足够看出来她家在她家乡应该是个“地主”级别,而且威慑力极广,能够影响曲江这边。
孔怀南也就想起来,随意提了下嘴,没注意魏肆的考量。他一边擦杯具一边自顾自地说,“欸!讲真的,你来我家都没好好招呼你,那是因为那时候事情一大堆,确实忙不过来也确实没想起你来,别见怪啊!”
孔怀南是魏肆隔壁邻居,富二代。大魏肆五岁。去年大学毕业后,一时既不想继承家产又不想混吃等死,决定先打工缓解缓解心情,这不,这个酒保的工作就是孔怀南介绍他来的。
魏肆家的事对方不说了如指掌,也算是最清楚最明白,他是最了解魏肆的人。
从魏肆父母三年前去世后,魏肆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多少次躲在角落哭泣、自寻短见,是孔怀南逃课也要来安慰他,陪着他。自然他干的那些“勾当”,孔怀南全知道。见面时他都让魏肆认真读书,别老想着挣钱,但魏肆说他要读书也想把父母欠的债给还完,至少这样会觉得有动力、有借□□下去。
“没有,怎么会呢!”
“没有最好,”孔怀南拿起空杯子,苦口婆心道:“还有你呀,既然你那个帮已经被破灭了,倒不如把那时间拿来多看会书。”
对方善意的提醒让魏肆又想起那天晚上,许会冷脸向警察“告状”他们拉帮结派。
结果,等魏肆放出来没几天,他的帮派已经不复存在了。
许会是个极其刚毅的人!
冷傲的大小姐看似冷漠无比、傲气凌人、没有同情心,但不看低、鄙夷任何一个人,除非是实在把她惹急了;将事物看得透彻,不指责不说教,自我的过下去。
世上的很多东西,你明白却不能改变,这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魏肆觉得许会是个活的很通透的人。
于是,那天意识到错误的他,带着愧疚及折服,红着脸向许会道歉。
虽然更多是是想见她,并且由衷希望得到许会的原谅。
“但我成绩差啊!还是算了。”
孔怀南是彻底服了,说要读书的是他,说成绩不好的是他,说要打工的也是他,说不让自己教他的还是他魏肆。
合着他是来忽悠自己的,孔怀南做了个“请”的姿势,“行,您老自个玩儿啊,请便。”
魏肆笑得合不容嘴,“如果她下回再来的话,别再给她酒了。”
孔怀南立即抬头瞪大了眼睛,“你再说一遍!”
魏肆怂,轻轻地说:“她,未成年,喝酒不好。”
“你——”
“有人找,我去工作了,下班聊!”魏肆一溜烟跑到舞池里,不见人影。
注意到来客人,孔怀南收起龇起的嘴,对坐在吧前的人说:“您要点什么?”
酒吧里的音乐躁动,似乎要把人淹没了。
——
十一点的时候,下课回来的许邑掏出钥匙插在缝里正准备开门,然后发现里面压根就没锁。
客厅里的灯开着,电视也开着;“罪魁祸首”此刻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前的玻璃杯一动不动。
“你干嘛呢?”许邑走上前问她。
“……”
许邑放下书包,“听说你翘了晚自习,跑哪去了?”
“……”
许会默不作声,呆呆盯着空杯子看。
许邑瞄了她眼,迅速拿起茶几上的杯子,许会眼前一空,像诈尸般跳起来跟他抢,“还我!”
“先回答我话。”他手高高举起,许会也只能摸到勉强小臂处。
许会整理好衣衫,傲慢道:“你说。”
许邑离她五米远,以防她赖皮来抢,“为什么翘课?”
“天气热,学校待不住。”
许邑气笑:“所以你跑酒吧里去?”
“知道还问?”
许邑用手指着她,“那你刚才假装没听见。”
许会不想理他,双手环抱坐回沙发上,“你不是说不让清野跟着我么,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算数。”
“无毒不丈夫,没听过么?”
许邑眯起了眼,“骗子。”
“不要转移话题,”许邑看向手里的杯子,“不想让他丢工作就少去。”
许会垂眸,“你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