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青衣人竟能于无声无息中向唐门一流的杀手下毒,那他一定能救师兄。有了此认知,龙小蝶急忙拱手:“公子,可否请你为师兄解毒?”
对方没应允,当展昭不存在般、径直行至龙小蝶的身前,邪魅的眼勾勾地、盯着她如出水芙蓉般的俏颜。饶是曾经的宫斗高手,楞被这过于直接的欣赏目光瞧得粉颊生红。
展昭心里不爽,警示的眼神毫不客气地射向青衣人南宫烨,暗叹命途多舛。
南宫烨(字靖宇)快速飞出两根极细的红绳,分别在龙小蝶的葱白柔荑上缠了几圈。她的体质挑起了他的兴趣。
龙小蝶心底一惊,俏脸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正好被南宫烨挡住,展昭并没有瞧见。
“你想…做甚?”南宫烨风流之名在外,展昭即使痛到快要失去意识也不愿他接近小蝶。
南宫烨戏谑道,“唷,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御猫」啊,你也会狼狈到要靠个姑娘替你求解药?”哈哈哈,怎能放过调侃展小猫的大好时机。
已然看出师兄与青衣人的匪浅交情,龙小蝶啼笑皆非与展昭颇有默契对望了一眼,「师兄,你交友不慎!」,展昭回以肯定,「不能再同意了!」
“南、宫、靖、宇…”展昭一脸黑线,只要他离小蝶远一点儿,要取笑或是想做什么全随他去。
“南宫?!”黑羽心里一惊,来人难道是江湖人称「逍遥公子」的毒王传人——南宫烨?能无声无息间向他下毒,其使毒功夫可见确与传闻中非同一般。却又不甘心就此落败,功亏一篑。拼着万分之一的可能,趁南宫烨背对着自己,手指弹出了一滴「千虫百蚁」,打算和他交换解药。
“别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使这种三岁小儿的把戏。”南宫烨收回红绳同时衣角一抖,那滴毒药立即原路返回,并加速没入黑羽的体内。
“你—”黑羽惊诧得呆住,没料到南宫烨使毒的功力、竟到了如此出神入化之境。
“你再不回去研究解毒的方法,就准备七日后替自己收尸吧!”难得逮住机会调侃展小猫,南宫烨懒得再与那样自以为是的人浪费口舌。若非看在黑羽是烟儿的门下,他压根就不会还留给黑羽七天;不过,要是他心情好的话,或许可以破例考虑一下。
同为使毒之人,黑羽自然了解、没有条件作为交换,南宫烨是不可能给他解药。想起唐门的门规,门主定然不会替他解毒,甚至还得受罚;要活命,看来只能靠自己了。可恶!若南宫烨替展昭解毒,岂非白费了此一番筹划?
“或是你有兴趣、尝尝天下无人能解的奇毒——「见血封喉」?!”南宫烨优雅一笑,反教黑羽蓦地惊出一身冷汗。
知道自己技不如人,黑羽立即转身离去,忿恨又不甘地扫了众人一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保住性命要紧。
“公子,”龙小蝶再次开口,“请你出手帮师兄解毒!”
“小蝶…别求他!”展昭不要她为了他求人,尤其是不怀好意的南宫烨。
“白毛鼠没诓我,展小猫心念多年的「小师妹」,果是倾城绝色!”南宫烨狂肆地打量着龙小蝶,“蝶舞翩跹,小—蝶—,”他缓慢念着她的名,径自道着,“我喜欢!”
“你系何意?”展昭深知,南宫烨每次出手,必索取相应的报酬,作为救人的条件。他看小蝶的眼神,对小蝶的称呼,兼之那句直白的「喜欢」,让展昭极为不爽。这种不爽远远胜过身上的疼痛。
“或许,蝶儿妹妹可唤我一声「靖宇哥哥」。”当没瞅见已黑了一脸的展昭,南宫烨一双眼狂魅地直盯着龙小蝶。
展昭一听,差点没呕死。若非中了毒,痛得全身乏力,真恨不得与南宫烨打上一场,好让他收敛一下自恋张狂。
南宫烨邪魅的眼神里,没有一丝轻浮,却语气暧昧说着亲昵称谓,这样君子般的流氓行止,让龙小蝶一时间亦不知作甚反应,何况师兄之命还握于他手。
“蝶儿妹妹,我给你两个选择,”南宫烨凑近龙小蝶,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的音量,“你希望我医治你的身子,还是要我解展小猫的毒。”她方才闪过的慌乱神情,想必猫儿并不知晓她身体的状况。他亦想知,在她心里,与展小猫两人之间的感情,和潜意识中的私心,哪一个会被舍弃。
龙小蝶不假思索、冲口而出,“我求你解师兄的毒。”没有了展昭,她就算治好了「难孕」,又有何意义。
“小蝶—”展昭讶然唤了一声,靖宇到底暗地里和小蝶说了什么,或是交换了什么条件。可恶!南宫绝对是故意的!
龙小蝶的答案令南宫烨满意,但他就是不想那么爽快为展小猫解毒;反正那种毒一时半刻死不了人,不过猫儿得多受一会儿痛苦。
“要我解他的毒很简单,”南宫烨露出极俊美的笑容,用足以让展某人也听得清清楚楚的声调,“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