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知展昭寻根究底的性子,龙小蝶直言,“那日你伤势加重、再度高热昏迷,君大哥为你刺血时,你咬的。”
展昭满眼心疼,“怎不用纱布直接放入我口中?”寻常疗伤即是如此。除非…亮亮的眸光凝着眼前女子,丝丝甜意跃上心头。
龙小蝶眼波流转,“堂堂南侠,又为经略,太难看。”
展昭忍不住揶揄,“堂堂南侠还曾被某个小女子偷袭点穴呢。”目光炯炯睇着龙小蝶,“当时屋里又没有别人瞅见。”虽晓悟出小蝶彼时的心意,但还是想听由她嘴里说出。
听出展昭的弦外之音,再看那妥妥一副「求安慰」的模样,龙小蝶静静的笑着满足他,“总归是我舍不得罢。”
将龙小蝶的皓腕置于唇边,无比柔情、无限怜惜地细吻着,“以后不许这样傻了!”展昭本意是心疼小蝶,可当菱唇触及滑腻的肌肤时、却是一阵心动神迷,情不自已想一路往上,实际行止跟着脑子走、也直接这样做了。
龙小蝶身子轻颤,顿觉不对劲;眼角的余光瞅了展昭一眼,暗责自己的粗心大意。俏脸微红,带着几分羞涩,“师兄,我抹胸的绳结略有松动,我稍作整理。”
“好,”展昭接过手巾,“余下的我自己洗罢。”
自上午听到蓝钰瑶和青黛的谈话,脑海翻腾着君少华为小蝶未娶,小蝶为君少华推了不少亲事;忆及两人的默契,承影的剑穗,还有小蝶这三年一直在侠义庄,与他分隔的一千多个日子,却与君少华日日相对。
向邢风问起他受伤这几日的事,全部串起来,兼之小蝶腕上的齿痕,不难猜出,他最初被送过来时,是小蝶不顾性命、为他吸出毒血。他并没有怀疑小蝶对他的感情,但潜意识里对小蝶与君少华的默契颇感酸涩,打心底的非常不乐意小蝶也对别的男子好得那般特别,何况君少华还对她有意。
小蝶这样兼有美貌与智慧的女子,向来容易招人爱慕,少时他便赶了不少狂蜂浪蝶。多想名正言顺娶小蝶为妻,以彻底断了其他男人对她的念想。
低低一声无奈的叹息,三年前他们已结发并有了肌肤之亲,小蝶翌日却失了踪影。当然,这绝不妨碍在他心里,小蝶已是他名实相符的妻子之事实;就待如何把小女子迎娶进门。小蝶在牵扯到他的重大事件上,别说与他商榷,那是连招呼都不打就径自决定。回想他过往十四载对她一惯的纵容呵宠,与她多番任性妄为的行径不可谓不因果相关;思来,他该垫高枕头、好生反省,今后如何振夫纲。
龙小蝶走到屏风后,着手重新绑好颈后的细绳;又顺道检查一番腰际,确定妥当,再从侧悄悄地觑向展昭,看他洗得差不多,才小碎步行过去,伸手扶着正抬脚从浴斛里跨出的他。
展昭在蒲席上站好,配合的张开双臂。龙小蝶舀来清水,避开他的伤口,给他从颈脖处往下冲洗了一遍全身。
心心念念的人儿,此时仅着抹胸,下身的襦裙因自高处冲水、两人又挨得近,早已湿成片片、贴着她修长的玉腿。她来回去舀水时,后背整片冰肌雪肤,一路延伸到玉足的玲珑曲线,那么毫无遮掩、直撞进他深幽的眸光中。视觉上的盛宴,强烈冲击着展昭全身的感官,气息渐然浊重,脑海里的绮念再次窜动。
心无旁骛舀水给展昭冲洗着,当视线不可避免地触及他赤/裸壮实的身躯,龙小蝶停愣了下,小脸腾地红了起来,止不住心脏的狂乱跳动。赶紧取来粗的浴巾自他腰际绕了一圈,包裹固定好。
未待她平复心绪,只听得顶上传来展昭的声音,“小蝶,三年前你对我始乱终弃一事,你要如何负责?”
始乱终弃?师兄莫不是给泡糊涂了,这向来用于男子对女子先玩弄后遗弃的恶劣行径。龙小蝶不由娇俏地轻笑出声,“经略大人,你是否倒着来说了?”话才脱口,便觉不对,再看到展昭正中下怀的笑意,果然是掉进他的话套子里。士别三年,当真要刮目相看。
拿过细的浴巾帮他轻轻擦干上身,想着还是让他赶忙穿衣出去的好。
展昭岂会错过这大好的时机,俯身在龙小蝶耳旁轻呵,“好说!经略府或展府,小娘子随择其一。”话落之际,拦腰一揽、将她压向他,使两人整个身躯紧密相贴,薄唇就着贴上她如珠的耳垂,微含轻咬,“三年前乱我心智的是你,事后舍我而去的亦是你,小娘子非始乱终弃,便是作何?”大掌在她光滑的后背爱抚般摩挲,丝毫没有打算掩饰他此刻的意图和念想。
不愧为读书不多的师兄,此番解说她还真无从反驳!龙小蝶心儿一颤,展昭的撩逗行径利落纯熟,哪还有半分以往含蓄内敛、隐忍克制的守礼君子模样?思及这两年他多次出入春风阁,与那秦雪如…兼着他延州经略这一位置,想必官场上定然也少不了、曲意逢迎之人送去的软香温玉,避免不了各色佳人的投怀送抱…莫不是在欢场、在别的女子身上,早已经验累累、习以为然,才如此明目张胆、肆无忌惮?
在龙小蝶忖思之时,展昭顺着男人的本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