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到了。”
车厢里的气氛有些许尴尬,好在尴尬没多久,外面就响起了秋童的声音。
陆秀秀如获大赦。
“陆姑娘,这儿有瓶药膏,你拿去擦一擦。”
陆秀秀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中的药膏,背上的鞭伤隐隐作痛,忽然感觉对方是居心叵测,于是暗暗提起戒备的心思。
“只是一些皮肉伤,没什么要紧的。”
恒定贞声音和悦:“此物叫‘无瑕膏’,可去除一切疤痕,女孩子家肌肤娇嫩,你身上那些鞭伤若是不及时处理,待日后成了旧伤,留下伤痕可就不好看了。”
“我说了,这些伤不碍事的,我心里有数。·”
陆秀秀懒得跟他继续废话下去,噌的一下站起来。
身体未及站起就有些不稳,身子一歪,便身不由己的跪了下去,这一跪就跪进了恒定贞的怀里,整张面颊都埋进他的胸腹之间。
恒定贞身上的味道温暖清香,似乎是沐浴过,热量与味道从身体里面散发出来,带着特有的洁净气息一股脑钻进陆秀秀的鼻腔里。
隔着薄薄一层衣物,可以感觉到对方稳健结实的肌肉,这男人看着虽然瘦削,其实颇有份量,腰身挺拔,大腿修长,从骨头到肉都非常紧凑结实。
陆秀秀心头砰砰乱跳,像个束手就擒的小俘虏一样睁大了眼睛,蓦地又想起方才一番缠绵。
虽然当时意识昏沉,但仍能感受到来自男人有力的冲击,自己则宛如一朵小小花球,在强劲的手掌中轻轻颠动。
恒定贞被她撞得往后一倒,饶是车内铺陈厚厚的绒垫,还是撞的生疼,他神情痛苦的微皱了眉头,手上下意识的用力,稳稳托住陆秀秀的身体,大掌几乎合捏了她的半边腰身。
“陆姑娘,你没事吧?”
陆秀秀跪伏着压迫了他,胸前的柔软紧紧贴着胸膛。
恒定贞认为这一下子大概是摔得相当之重,竟让她爬也爬不起来,担忧之际,忽然听到她问:“大人……每次沐浴过后都这么香吗?”
恒定贞未料到她竟然会有此一问,不由愣了愣,坐在那里,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就感到颇为尴尬。
适才那场欢好来得太过突然,事先毫无准备,贪欢之后,总要想办法收拾残局。
恒定贞咳了咳嗓子,用牙齿咬住舌尖,头脑顿时清明了一瞬。
“陆姑娘,你能自己起来吧?”
两人的身体依旧保持着拥抱的状态,正是一片暧昧氛围,这句话却来的无比冷静。
陆秀秀真想给自己一个巴掌,她刚刚是断了哪根弦,问的什么蠢问题?!
正要起来,身下忽然又涌出一股黏腻的热流,知道那是什么,真是羞愤难言,连耳根子都烧熟了,恨不得一头钻进地里去,又在心里把男人臭骂一顿。
恒定贞敏锐察觉到她的异样,也感觉到了那一处湿意,以及狭小空间里迅速弥散开的一股熟悉的甜糜之气。
清俊的面容上忽地腾开一抹薄薄的绯色。他略微尴尬的道:“陆姑娘,答应你的五千两,在下会尽快给你。”
陆秀秀勉强装作若无其事,心中却是快要恼羞成怒:“区区小事,就当被狗咬了。”
恒定贞两道浓眉轻轻拧了起来:“怎么能是小事?”
陆秀秀贝齿咬住下唇,忿忿啐了一口:“小事不小事的,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大不了一死图个清白好了!”
总之便是做鬼,她也不会放过他!
恒定贞道:“姑娘家的清白最为重要,我知你心里有气,但凡事总有解决之法,赌气并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好法子。”
陆秀秀挑眉道:“拿银子来堵我的嘴,这就是你说的解决之法?”
“……”
“大人就这般嫌弃我?五千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陆秀秀心头浮上一丝不甘心,她虽不是生的倾国倾城,但也容色不俗,怎么就让他如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及了?
“不管今晚是不是出于您的本意,小女子的确失身与您,若连这点责任都不愿担负,帝师大人,您又如何能当朝廷的栋梁啊?”
恒定贞叹了口气,道:“姑娘这样聪敏漂亮的人,反倒不清楚自己,找了在下,那是大大的错了。”
“在下早已不奢望娶妻生子,即便真娶了姑娘,也不过是让你独个儿孤零零的待在那深宅大院里,白白耽搁你的青春,又何必造这个孽?”
“大人的意思是,你若娶我,只是出于道义,并无一丝男女情意?”
陆秀秀嘴角挑起一丝不以为然,依偎在他的胸前,故意拉长了调子道,“和我在一起,大人一定会快活的,再没有情意,时间久了自然也就有了。”
恒定贞面色淡漠,依旧未有什么波动,可心中却是大大的疑惑起来。
面前少女生的娇小甜美,眉眼清秀,瞧着不过十七八岁,但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