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现出呆愣的惊讶模样,少倾转而愤怒:“既是我们彭金两家定亲再先,郡王岂可夺人之妻为妾!”
金母赶紧哄着:“好孩子,莫气。正因我们两家有理,这才找了你们一齐来商谈了。现下有两条路,一是如郡夫人说的一样,我们两家解亲,未来依旧是多年的友人。”
金洵接过话,诚恳地对彭成说:“彭成,我们不了解郡王夫妇的为人。若违逆他们的意仍将四妹嫁与你家,不知是否会遭记恨。结亲还是解亲,我们两家关系都不会变的。”
彭母看了看儿子,大致猜到他的心思。
她同金母说:“姐姐,我们家认定秀秀这个息妇了。普安郡王夫妇若是有意见,我们做父母的不介意去找相熟的朝臣与他辩上一辩!”
金秀秀望向彭成,彭成对她微微一笑。
她脸上的红遍立马从耳根蔓延到了脖颈。
彭成起身向金家父母作揖:“伯伯伯母,路我要选第二条,绝不退亲。”
金母看着英气勃发昂然挺立的彭成愈发欣喜,连连笑道:“好,好!”
她随即转头埋怨起金父:“你也忒小气了。亲家上门怎只端了这么几个菜。”说罢撸起袖子就要去厨房再整治些吃食。
彭母起身将她按下:“这一大桌菜现下都已吃不完,再做岂不是平白多些浪费。”
彭希孟又管不住自己调皮的性子开了口:“金三郎,你多吃些。莫太瘦了过些时日背不动你姐姐,平白地要我哥哥多与你些送轿的礼钱。”
金秀秀不依了:“彭家小娘子,你这么关心我哥哥,不如与了我做嫂子罢!”
彭希孟一时口齿不利言辞匮乏,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众人哄堂大笑,就是最矜持的金家大姐阿娇也抹起了眼角笑出的泪滴。
金洵白眼妹妹:“金风玉露逢,隽永胜春光。想不开的人才会早婚。”
彭成瞪向他,他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此时狮猫“喵喵”地进了厅堂,在桌底下环绕蹭人。
金念挺开心地:“它定是馋了过来乞食。”
彭希孟问金秀秀:“你们家从哪儿得来这么美的一只猫?”
金秀秀略有些尴尬,并不想作答。
彭成见状道:“我买的。”
彭希孟恼怒:“哥哥,你也太偏心了!”
金父哄着她:“好侄女儿,伯伯明日就与你买一只更胖毛色更好的,叫他们几个好好学学道理,嫂嫂有的小姑子也得有。”
金秀秀羞赫:“爹爹!”
众人接笑。
饭后,两家父母伴着说话。长女金阿娇料理碗碟厨余。
剩下的几个孩子嫌同长辈们在一起拘束,便不顾还寒冷的天坐到院子里。
金秀秀从厨房端出一盆碳,跟在其后的彭成连忙上前接过。
她终于第一次开口问他:“你是想好了么?其实不必记挂两家的情谊的。”
彭成顾着盆中飘散出的火星,并未转头看她,但回话是很坚定地:“是,想好了。本朝太祖曾言要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我也曾梦想要考学入仕。但父母爱子深切,不愿我受宂沉时政所困扰。未来我无法给你挣霞披诰命,叫你委屈了。”
金秀秀迟疑一下,终得说出心中的话:“我自幼言要嫁与仕人之家。一是因为不想辜负父母期望,二是不愿找个睁眼瞎日日相对,无趣渡日。现下既是你,识得诗文与万千道理,父母又欢欣。我自是心甘情愿。”
他们俩已走到板凳围放的地方,在正中放下了炭盆。
彭希孟与金洵金念开心地放入更早前进厨房摸的几个芋艿头,心满意足地烤着手等待。
突然,金念问彭成:“彭哥哥,你心悦我四姐吗?”
彭成因妹妹在场十分不自在,硬着头皮答了:“是。”
金念又开口:四姐,你……”
金秀秀急忙打断:“你小小年纪,才将将开始读书启蒙,怎开口便是男女情爱。人这一生莫不是没有其它事做了?”
彭希孟帮着金念:“别道些有的没的。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对我哥哥到底有何感觉?”
金秀秀见好友发话,自也是如实相告:“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叫心悦。想必我与彭哥哥必是能同心同德相敬如宾的。”
彭成听见这话,虽未得更肯定的答案,心中也还是有两分欢喜的。
彭希孟没有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又将她拉至一边凑悄悄说:“那若是未来我哥哥有了别的心悦之人,你是否会生气?”
金秀秀提溜起她的耳朵:“既是婚前能过好,婚后怎就不行了?不论嫁给谁,日子终究是自己跟自己过的。你怎还未许人,就专道些精神寄托于他人的话。难不成你好不好,自己与父母说了不算,一定要叫个男人评判?”
彭希孟张大嘴:“所以你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