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皆以儒术为尊。”
金洵的悟性着实一般,一副似懂非懂的茫然表情。
彭成只得继续循循善诱:“但当今之儒家已非古时春秋之原貌,容纳汇集了道、法、阴阳五行家等诸多思想。如同毛笔之诞生,刚柔并济,且能吸纳更多漆液或墨汁。较竹梃之原貌,已是有极大的进步发展。《尚书》一书的发展,正是见证了各朝的进步发展。”
见金洵若有所思有了灵感的样子,彭成赶紧将手中的笔递给他,又同他说:“你就写在这里,待会将我写的这一行裁去便是。”
经过半个多时辰,金洵招呼彭成看他一气呵成的文章:“阿兄,你同我瞧瞧,我写的如何?”
彭成一目十行速览了两遍,真心夸赞:“不错,词藻虽不甚华丽,但行句流畅简明扼要,是篇好文章。”
金洵心中感激,不免又开始劝说:“秀秀同你结亲,我自是最高兴的。只不过你于念书上颇有天姿,更是与我最要好的同窗李俣不相上下。你放弃学业,不说替我小妹的前景可惜,我更多的是惋惜你。”
李俣?呵,自己还未主动发问,金洵就忍不住主动相提了。彭成对他,更是多了几分好奇。
金秀秀端着个精巧的菊花漆盘托着壶盏入了门:“刚才想与你们送些喝的,走到门口时没听见一点声响,想必在做些要紧的课业,我便不敢进门打扰。现下瞧你们定是得了空,叽叽喳喳地,快来吃一吃这还温热的木樨汤。”
金洵不满,明眼人谁瞧不出这小娘子是在胳膊肘往外拐?
金秀秀边摆盏冲水边说:“才名皆是云烟,许多举人相公家的日子还不如我们匠商家滋润呢。本朝对商户宽厚读不读书现下看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识得些字理清账,能接起家里的买卖就挺不错了。”
金洵不由得拿话闹她:“你是忧彭兄学有所成叫人榜下捉婿了吗?放宽心便是,真有那一天,你哥哥我自还有许多英俊潇洒的未婚同窗。”
彭成难忍,直直地拿话酸了人:“你是真心想得一个嫂子?还是想叫那李俣做了你的妹婿呢?”
金秀秀顷刻笑带嘲讽:“余等开蒙久未启智,稚于常事。”
“反了你了!”金洵拿起手掌要去捉打幺妹,彭成立马用身体挡到了中间。
“喝汤喝汤。”玩闹够了,彭成打起圆场。
二人喝完汤水,金秀秀拿起漆盘收拾了盏壶就要离开。
金洵忽然发现,好似自家从未产过此造型的托盘:“这个菊盘我怎么从未见过?”
金秀秀不以为然:“菊之芬芳,淡衬茶香。文儒皆好品菊。彭妹妹又知我喜爱茶道,特意带来送与我的。”
金洵从她手中接过细看一番:“这是在圈叠的木胎上裱布造型成夹纻漆器,轻似鸿毛但颇费心思。虽是素髹但不显简陋,造型圆润可爱。”他又转向彭成:“不要跟我说,你的手艺已经精进到这样的地步了?”
彭成老实地点点头:“嗯,此盘是出自我手。”
金秀秀有些羞涩:“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彭成低头低语:“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要是一早同你说,怕你藏在房里舍不得开用。”
金秀秀收起了笑颜,贫,怎不知他这么贫嘴?
金洵脸上多了一些沮丧:“到底是我读书、手艺资质皆平平,还是你太过全能了?”
金秀秀安慰道:“哥哥你有何可沮丧的?你生而为男子,进可读书参考,退可继授家业。已是遭我羡艳了。”
彭成突得接了话:“匠商家的女子进可行商掌账、退可教子博学,生活定会顺心。若还不衬意想要凤冠霞帔,我便也愿入太学试着争一争赚取。”
金洵不敢相信:“你说你愿意重回学堂?”
金秀秀婉言相劝:“若是为刚那一时的想法,可以不必勉强的。其实如今的世道,当庶民也挺好。”
彭成愈发地坚定:“我晚些便会知会父亲。漆业是我的根,理应接手。但趁他风华正当时,我想靠自己拼一番。男子理应建功立业,或许学业,就是我要走的路。”
金洵不免开始激动:“那是不是明日我陪你去普安郡王府找郡王要份荐保书?若得你在太学时常相伴,我可再不会嫌学府苦闷和规矩太过森严了!”
金秀秀见哥哥如此,感觉甚是无奈:“何故要去寻普安郡王,白白欠人个人情?彭叔父与官府打交道多年,若他同意,自有能力为彭家哥哥寻得入太学的荐书。若是不得彭叔父的同意,求学之事也怕是需再议。”
彭成赞许地忘向她,她倒是了解了一切:“话虽如此,但我会想办法叫父亲答应的。
金洵又笑:“原是李俣,现下又多了一个你。怕是就算我头一次下场能得个进士,也没有剩余的岳父来捉我了。”
彭成打量了他上上下下好几遍,才表态颇认同他的话:“言之有理,想必也是。”
金秀秀见哥哥吃亏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