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瑞有时胆小,见到生人,不言不语,只有生人主动向他打招呼的份儿,他相当的慢热,他在中际见过尤寐一次,尤寐还想抱他,抢着他的奥特曼,逗着他玩,当时魏迢迢带着班级里的孩子参观中际幼儿园的各个角落,霍小瑞仅仅一次竟对尤寐产生敌意。
霍家人宠他,却也没有将他宠出熊性,霍小瑞的胆子太小了,他在幼儿园,楚辞总担心他会受伤。不过,霍小瑞没有到自闭的程度,年纪轻轻却心事重重,楚辞的担忧,并无恶意,性格决定命运,他正是养成良好性格的关键期,怯弱的性格,总给人一种弱势群体的感觉。
“我不喜欢她,”霍小瑞一边说着自己的喜好,一边安安静静地吃蛋羹。
“这个老师,她品性如何,她不安分吗?”霍启航问楚辞。
“霍老,我见过魏老师,挺踏实的一个女孩,小瑞接触她的时间还不长,难免产生厌师情绪,”楚辞说。
“你为什么不喜欢魏老师啊?”沈慧娴忽然插嘴。
“是啊,小瑞,给爸说说看,”霍彦霖问他。
“我不喜欢魏老师……”他舔了舔唇,又看了一眼霍中浚说:“…的朋友,尤老师。”
尤寐庸庸碌碌的人生,没有作奸犯科,没有坑蒙拐骗,就是一个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清白公民,身处底层,与世无争,她在幻想一夜暴富与拯救发霉的青春之间徘徊不定,哪曾想,竟早早得罪了一个小屁孩,因为一个奥特曼。
“这么说,我要打听清楚,网上有这么打着教师的名义专行虐待幼童的事,”霍彦霖在一旁倒油。
“中际是省一级幼儿园,”楚辞道。
“我管什么一级不一级,你没听过,某某幼儿园发生一起幼儿食物中毒事件,该事件系该园资深教师将亚硝酸钠投放到中班学生加餐的八宝粥内,致25名孩子中毒,多么可怕啊,现在幼儿园的风气都这样的吗?”霍彦霖说:“这像人干的事吗?”
“霖总,这是中际,幼儿园分三六九等,每个幼儿园的管理方式,千差万别,参差不齐,”楚辞说着。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防不胜防!还是严防,”霍彦霖说:“对吧,儿子。”
“按照你的谬论,这丧心病狂,残忍至极的人,你一眼就识别的出来?”楚辞说着:“能不能挑着点好话说,不要吓唬小瑞。”
楚辞见过尤寐,对她留有好印象,便涌上热心。
“爷爷,我不去魏老师的班,我不要去,我怕她的朋友,”霍小瑞不高兴的撅起粉嘟嘟的小嘴说。
楚辞最后为尤寐辩护以失败告终:“小瑞啊,你为什么怕魏老师的朋友啊?你又没深入接触过她?”
“我不喜欢她,”霍小瑞委屈起来,双眼一红,落两滴眼泪,饮饭吞声,还带着未擦净的口水。
霍中浚都没看他一眼,就知道这个小鬼在打什么主意,其实尤寐来拿桶包的前夜,霍小瑞把尤寐的桶包的标签给撕碎了,他委屈地看着霍中浚,当晚就住到楚辞的家中,恶人先告状,反呀一口,控诉尤寐。他的小脸一哭,整张脸蛋,潮红潮红,眼色难受,当着爷爷的面演,戏精本精!
霍中浚将手机敲响桌子,仅仅一声,慢慢地抬眉,他盯着小瑞,传他一记冷眼,霍小瑞立马停哭。
只此一眼,婴儿肥的霍小瑞心领神会,三岁的他,双眼纯净,快乐地笑起来,眼睛弯似月牙,露出稀松的洁白的一对虎牙,天真无邪,惹人喜欢。
霍中浚敛起目光,漫不经意地取筷。
“小瑞要是不喜欢,重新给他换个幼儿园,再盖一个也行啊,”霍启航说。
霍小瑞跳下椅子,跑到霍启航的怀中撒娇。
霍启航笑着,哄着他:“小瑞,你生日快到了,爷爷要带你去挑蛋糕噢。”
“好啊,”霍小瑞又爬上霍启航的膝盖上。
“噢,我的孙子长高了很多啊,”霍启航看着霍小瑞,搂着他的胳膊。
霍小瑞调皮的笑着,眨眼之间就把状告尤寐的事情给忘了,小孩哪有什么坏心思,无非就是想找尽各种理由,自由飞翔,不受拘束,脱离学海。
饭后,众人散去,沈慧娴要强行带霍小瑞回家,霍小瑞立时乖巧,乖在一边,瞪着不愿的眼睛望向霍中浚,霍中浚完全无视霍小瑞的惨求,楚辞怎么看都忍不住想笑,这个小宝贝太可爱了。
霍中浚入车,王磊转着方向盘,开上道路,他透过中央后视镜里看霍中浚,想说的话,终是止了。
千挑万选皆不如意,一朝回到办公室,王磊知道,霍中浚并不打算把真心交付于女人,他身居高位,他看女人的目光就像衡量一个商品的好坏,那些包着假意的真心的脸,那些战战兢兢的如临深渊的脸,那些阿谀奉承讨好卖惨的脸,那些精心勾引算计飞枝的脸,霍总转眸之间,便意兴阑珊,兴致全无。
霍中浚吩咐:“明天把去盐城的行程提上来。”
“是,”王磊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