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微凉,谢知仪睡到中午才醒,她昨天刚到京都,没适应这里的气候,着了寒,又吊了针。
她撑着床坐了起来,手搭在额头上,还有些头晕,她坐了一会,勉强好点以后,换上居家服走出房间。
她现在住在谢家的主宅,这是一栋坐落在京都最豪华地区的别墅。
谢家是京都显赫世家,别墅非常大,从前门进来,徒步地走上半个小时,有很多院落,谢知仪住的是毕竟偏僻的院落。
见她出来,在院子里的管家立刻到她身边,说:“刚才林太太说您身子不舒服,就不用出席生日宴。”
谢知仪口干舌燥,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水,润了润喉咙,温声道:“知道了。”
说了这一句,她又进里屋去。
管家盯着她的背影,说:“这般长相,难怪。”
她身边一个女孩子也盯着谢知仪的背影,听了她的话,问:“难怪什么呀?吴姐姐,谢小姐长得也太,”她一时间也想不到形容词,最后只说,“和林太太也太不像了吧。”
“这话你最好别在这里说。”谢管家垂眸警告她。
孙秀丽年小,好奇心重,人又粗枝大叶的,没有察觉到管家语气的郑重,直白地问:“为什么不能说。”
“不能就不能,我跟你说过什么,少管闲事,做好自己本职工作。”管家横了她一眼。
这话孙秀丽听着耳朵都起茧子了,她敷衍地“嗯”一声,又问:“您说她怎么在衡阳长大。”
“不该问的别问。”管家又警告她一句。
管家没有理会她,她匆匆地赶往前院。
谢知仪回屋坐了一会,筋骨没那么软了,才起身出门走走,她暴露在阳光下,京都的阳光很刺目,阳光晃得她都睁不开眼。
孙秀丽跟在她身后,她对谢知仪挺好奇的,一直以来都不知道谢家还有一个在衡阳长大的小姐。
昨天她听到好多版本,一种是说她身子不太好,衡阳气候宜人,还有一种是她是谢之佩的私生女,还有一种说法是她的八字和家里人相克,所以被送到衡阳。
三种说法都有各自站不住脚的地方,第一种身子不太好,在衡阳养病,这本身也没什么,怪就怪在谢家的人仿佛都对此闭口不语,好像没这个人。
第二种说法站不住脚,是因为谢之佩为人风流,一共有五个儿女,只有一个嫡长子,其他的都是和外面的人生的两男一女,这些人偶尔也会来谢家。
他们也都认得,被否定的主要原因还是谢老太太对她的疼爱。
昨天谢知仪来时,谢老太太亲自出门迎接,院子里的一砖一瓦还是谢老太太亲自为她添置的,这可是连嫡长孙都没有的待遇。
她昨晚还看到谢知仪抱着谢老太太的胳膊撒娇,谢老太太为人正派,对谢之佩的作风非常不满意,时常敲打,对那些庶出的孙子孙女态度也是平平淡淡的。
按照这态度,怎么着也是嫡女。
至于八字相克,那就更离谱了,谢家人也不信奉鬼神,再说以前相克,现在肯定也会克,那何必接回来。
寻了个荫蔽的石凳坐下,谢知仪打了个喷嚏,懒洋洋地倚靠在栏杆上。
“累的话这里坐。”谢知仪手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冲着候在旁边发呆的孙秀丽说,“不用拘谨。”
见她执意不肯也不勉强她,转而询问了她一些事,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比如说这里出到市场心多长的时间,京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渐渐的孙秀丽也放下了戒备,人也和谢知仪熟络了起来,她这人纯朴没心眼,谢知仪问什么她答什么。
谢知仪倒也没问什么,随便闲聊一会,她就觉得困了,正准备在亭子里眯了会眼睛,就见对面走过一人。
远远见着,那人个头非常高,比他旁边的人高出一个头,肩宽腿长,走起路来还不沉肩不晃动,距离太远,五官看得不是特别的清晰,整个人透露着一种军人的刚正气质。
他走了一会,停了下来,不知道是等谁。
谢知仪询问是谁,明明知道他听不见,但孙秀丽还是凑近这说:“周驰。”
周驰她不认得,周家却略有所闻。
京城四大家族,谢周肖张,其中以谢家为首,倒不是其他家族实力不如谢家,只是发展的领域不同,谢家一直是做国内的生意,在国内有着绝对的领导能力,而其他家比如周家这些年在国外开疆拓土的,国内的生意忽视很多。
不过近几年,周家也逐渐把生意回归国内。
以谢家在商圈的地位,谢老夫人生日宴来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周家年轻一辈,只有身为长孙的周驰进过部队历练。
孙秀丽正准备说什么,但她视线被迎着周驰走过来的一人迷住了。
那人长得温润如玉,生得一双含情的桃花眼,他一来未语先笑,也不知道因何而笑,那笑颜让周围的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