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帮我发消息问他一下,就说我想见他,看他能不能赶回来?”
段章凡面露难色,许悦安打开手机,点进她和江弈承的聊天框,确定段章凡能看清他在干什么后,敲了一段话发了出去。
段章凡沉默着看完了全程,然后听见叮的一声,对面发来了消息。
许悦安向他指了指那个红点,然后宣布:“他现在可以见我,你带我去吧。”
段章凡几乎同一时刻收到了江弈承发来的消息。
心里波涛汹涌,面上平静如水,就当作是什么都不知道,护送许悦安到了江弈承的办公室,关上门的那刻,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他是哪里来的想法觉得江弈承回到s市肯定会继续冷淡孤独的生活?
演给段章凡的戏已经结束了,现在许悦安又是另一副样子,不得不说,每一次近距离欣赏江弈承这张脸,她都有把他招入麾下的渴望。
“江par.”许悦安今天穿了一条修身黑色长裙,既美艳又不失气场,不管她以后的经纪人职业生涯怎么样,论职业穿搭,她肯定要超过圈子里一大半的人。
“江par的大案子办完了?”
江弈承不重不轻地“嗯”了一声,示意她先坐。茶几上有准备好的清茶和点心,许悦安挑了张柔软的沙发坐了下来。
刚要开口说话,江弈承离了他的办公桌,坐在了她面前。
怎么说,今天是她有求于江弈承,刚刚那番戏只是演给段章凡看的,许悦安敛了敛刚刚完美演出后的得意,摆出一副诚恳的样子。
“不好意思,在你百忙之中打扰你。”
这公式化的表达,演出来的小心,和那晚她的敷衍警惕和刚刚的轻松玩闹判若两人,江弈承听得想发笑。
他也确实笑了,云淡风轻又有些藐视一切的意思,但不讨厌。
“费家的案子我不会接,你可以做准备了。”
如果说江弈承有什么不符合她对艺人的设想,那就是他太聪明,可以看清自己的心思,甚至他们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交集。
许悦安听言竟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点了点头,有种懵懵的迟缓。
江弈承看着她的嘴巴张了又合,终于发出声音,打破短暂的默剧:“为什么告诉我?”
“江par,我不是傻子,那天晚上你送我回来就不对劲,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那晚我是和楚庭一起去的宴会,你没必要一定送我回来,你给我的那张名片上是你的私人住所,你从京市回来不久,应该没几个人知道。”
“所哟——你为什么告诉我?”
问到这里,许悦安直直地撞上江弈承深邃的眼眸,她的大胆程度一点不减当年:“江par,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一点不含蓄,直来直往。
就像是在烈日下在人群里奔跑,只为大胆叫住一个人那样,一往无前,永远相信自己值得被爱,也永远泛滥地在乎着身边所有人,这就是许悦安。
江弈承喉结滚了一下,眼神里没流露出一丝犹豫:“不是。”
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即使是娱乐圈里,许悦安也挑不出几个能比他好看的人。如果说人的审美是私人的,江弈承就是最契合她品味的那一种。
许悦安查到的资料里,江弈承的家世背景很模糊,是被刻意掩去的出身。最丰富的就是他的感情新闻,起码许悦安见到的资料里,这位大律倒也没有外界传得那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那张写了他私人住所和私人号码的名片,不像是他临时起意。
……
空气里有长久的缄默。
江弈承的回答没有结束:“许小姐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许悦安怔了怔。
“她倒是不在了,所以见到和她这么像的人,怪怀念的。”江弈承说话时喜欢冷静地盯着人,又无情又多情。
不在了。
所以一看到她就想缅怀故人,所以给了她他最私密的信息,送她回家,甚至知道她最近在忙些什么。
许悦安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她好像闯入了一个禁地。
她过往的二十多年里,爱有所获,除了不可为的天意,完全是在蜜罐般的爱里浸泡长大的孩子。
原来她也会潜滋暗长出有些罪恶的不满,好像她缺了那一点点爱就不完美。
许悦安的嗓子哑了哑,向来是什么话都能接一句的人,也尝到了一句话在胃里辗转反侧的感觉:“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说我和另一个人像。”
她胸口有一股无名的冲动,又涩又灰暗,盘缩着哽在了喉咙口,咬了咬牙,心口不一道:这么说,我在江par这里——是别人的影子?”
江弈承看着她按耐着发作,下颚一排小齿紧紧咬着,眼睛是最不会骗人的东西,她分明是三分失望七分打击。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