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云哲裔将昏迷的少女安置在自己的臂弯,又用手指按在她的颈部,随后大声命令:“叫余大夫过来。”
终于….贺兰觉嫣嘴角一抹笑意稍纵即逝,而她也真的晕了过去。
“啊这…这..”余大夫看着贺兰觉嫣血肉模糊的后背,有些许无措,满脸不忍地看向颜云哲裔。
“有话就说。”颜云哲裔眼中的锐气消减了许多,扫了一眼伏在榻上的苍白少女。
“伤口太长了,老夫可以先帮她扎针止血,待会儿上药,得找人帮忙。”余大夫面露不忍。
他拾起一个冒着热气的碗,一边看着颜云哲裔的脸色,一边将碗递到了贺兰觉嫣的嘴边:“给她灌点热汤,不然恐怕受不住的。”
颜云哲裔坐在雪狼皮上冷眼看着,并未阻止。
贺兰觉嫣疼的脸上滚满了冷汗,嘴咬破了、手指快要握断了,可仍然没有控制住痛苦的□□,颜云哲裔将一切收入眼底。
“殿下,珂冬阿姑来请您。”帐外人报道。
颜云哲裔看了一眼榻上,转头回道:“请阿姑先回,我随后就去。”
他起身来到榻前,榻上的人脸色惨如白雪,背上模糊一片。
“哎,殿下!”余大夫下意识地挡了一下颜云哲裔伸过来的手。
随后在颜云哲裔清冽目光的注视下解释道:“请殿下赎罪,她这伤口止血艰难。”
颜云哲裔收回手,目光却始终锁在贺兰觉嫣身上:“我要去大妃营帐,待会儿上药你可以吩咐她们。”
余大夫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两个婢女,躬身道:“殿下,如果可以的话,让苏姑娘来帮个忙吧,待会儿我口述指导上药,可能好沟通一些。”
颜云哲裔又看了一眼几近破碎的贺兰觉嫣,回道:“嗯,你看着安排,有需要吩咐她们去做。”
颜云哲裔离开了营帐,余大夫又忙了好一阵,才终于将血彻底止住,他擦了擦头上的汗,看着又一次昏迷的少女,微微叹了口气。
营帐太大,他走到门口去同婢女交谈:“能不能帮忙去准备点吃的,还有一身干净的衣服。”
两名婢女低眉顺目,行了个礼便出门去了,在颜云哲裔的帐中伺候,她们已经摸清了主子的脾气,只要是他吩咐的,照做就是从不多言。
“姑娘,姑娘,醒过来吃点东西吧。”余大夫将汤匙放在贺兰觉嫣的嘴边,一声一声唤醒她。
贺兰觉嫣冰冷的手用力握住余大夫的手腕,可一瞬力就散了,她双目紧闭,口中吐着气声:“给我一颗毒药,我要毒死他。”
余大夫慌忙捂住她的嘴,又强压住惊慌向门口看了看,门口的婢女依旧低眉顺目的站在那。
余大夫一边把流食喂进贺兰觉嫣的口中,一边贴近她的耳朵用极小的声音道:先活下去。”
苏遥来了,余大夫背过身去做了回避,由她将粘着血的衣裳剪开,从贺兰觉嫣身上剥离开来。
贺兰觉嫣打量了一下她,身段纤细婀娜,十指纤长有力,眉眼透着雅致清气,自有一种书香风流,一看就不是离族女子。
只是可惜了,居然落到了这个狼窝地狱里。
突然贺兰觉嫣心头一惊,目光落在她的耳侧,那朵鸢尾花….她才是….
“姑娘,我就给你上药,你忍着点。”苏遥温柔一笑。
我,救,你!这是她的暗语。
贺兰觉嫣与她对视,不敢做太多反应,只是配合地点点头。
苏遥用热水先帮贺兰觉嫣清洗了身子,又按照余大夫的指导帮她上好了药,重新帮她穿衣服时,觉嫣把头搭在她的肩上借力,用极小的气声说道:“告诉他,我会走出去。”
“你别动,我帮你。”苏遥帮她合起衣襟,用正常的声音回复道,又不易察觉地将一个东西塞进了她的贴身之处。
颜云哲裔来到大妃帐中,刚行了礼,大妃便温和地伸出手把他引到自己身边坐下。
大妃来回抚摸着他的头和脸,让他感觉有点不自在,原本冷傲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柔软和尴尬,仿佛一头正在发怒的小狼,突然得到了安抚,野性顿时被压制了。
“听说你又和烈起了争执?”大妃目光带着嗔怪,像在和一个小孩子对话。
颜云哲裔将面前的热奶茶饮下:“母亲别管。”
“烈是你兄弟,你和他不睦,你父亲会不高兴的。”大妃提醒道。
“他算什么兄弟,养不熟的狼而已…”
“你住口!”大妃喝斥道。
“他母亲是奴婢出身,是母亲把他抚养长大,可他却忘恩负义。”颜云哲裔握紧拳头,眼中锐气渐盛。
大妃看在眼里,赶紧安抚,将他的手打开握住:“如今正在交战,你和他是你父亲的左膀右臂,要同心合力才是,其他的恩怨留到以后再说。”
“母亲就是太仁慈了,启真阿姐死的那天,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