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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妄之灾(1 / 2)

牵扯自是没有,白商见他这一副表情,心中却不由得咯噔一下。似已经很久没见白昭发这样大的脾气,便道:“哥哥从哪里来的,竟惹了这么大的火气?”

白昭不理会她话中的话,只愤愤道:“莫要再与暗卫有来往,你不是不知母妃她……”

他话未说全,也知晓白商必然明白。白商平静道:“哥哥,身在宫中,便如身陷囹圄一般,位高功高如你,能摆脱?”

白昭猛然想到那日席上,钰妃特意安排魏家女子坐于他旁边,心中不免升起恶寒。

又听白商道:“你我都身不由己,我亦不想见着暗卫,可母妃三番二次派他刺探,我又能如何?只得逢场作戏,掩人耳目罢了。”

“原是逢场作戏,我还以为,你当真放下了。”白昭叹惋道,见她并不知晓那暗卫身份,现下怒气已然平息。

白商冷看他一眼,道:“听说哥哥回宫那日,朝阳殿上,回绝了父皇的赏赐,话说得那样漂亮,我还以为,你放下了呢。”

这一副较真模样,当真可爱极了,白昭微笑道:“未免太难了些。”

那些记忆似乎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消磨,反而愈刻愈深,在脑中不朽,白昭每每从梦中惊醒,都觉得浑身冰凉,好像冬日里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白昭怅然许久,见白商唤来一个小宫女,方回过神来。无患与暗卫打斗多时,女装依然完好,只是面纱不稳,往白商这里走了两步,陡然落下,露出精致的面庞。

无患眼睛生得大,眼窝深邃,每每望着他的眼睛,白商都觉得在看一方净水。这净水清澈,却不见底,从中能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倒影。

白昭此刻亦是这样觉得……那眼睛竟生得如此干净,仿若天神所持窥探贪欲的宝石,让人生不出杂念。

白商对无患道:“这是韵王殿下。”

“奴婢无患,见过韵王殿下。”无患敛了戾气,乖巧行礼,在嬷嬷那里学的有模有样。

这些天来他吃好喝好逐渐长了些肉,脸颊不似从前瘦骨嶙峋时那样。又因年幼,声音很难分辨。便足矣迷惑众人。

“真不知你是从哪里找来这些水灵的婢子,这样小的年纪也入了宫来?”白昭打趣道。

白商笑着让无患退下,又道:“韵王府中的婢女竹枝,不仅长得好,脾气秉性,行事风格样样都好,哥哥倒不必在我这里眼红,我这里的丫鬟未必有你府上的做事精细。”

“你若喜欢竹枝,便送给你”白昭宠溺道。

白商兀地收起笑颜,道:“在韵王府中呆的好好的,做什么将人家往火坑里推,宫中婢女未满二十五岁,很难出宫呢。”

话音刚落,闻得一阵碟倒杯碎之声,屋里传来胭儿的啜泣声:“奴婢死罪,奴婢知错了。”又闻见素萍道:“快些下去罢,惊扰了殿下才是死罪。”

白商静静听着,倒也不恼,只是正对上了她方才说的话。又道:“闲聊许久,竟忘了问哥哥有何贵干了。”

“听闻你给父皇递了去北地的折子。”白昭坐在廊檐下的栏杆上,又问:“去北地做什么?莫不是仍惦记着之前的梦。”

“哪能呢,探察民情罢了。”白商道,说完觉得这个借口些许假了,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昭也不细问,心下思忖着什么,道:“到时候多带些人,好保护你。”

“父皇允准了?方才你果然是从玉清宫来的吧,不知是谁惹了你一身火气。”白商问道。

白昭站起身来,觉着时辰到了,准备往外走,身姿潇洒,只留下一句:“炎国来求和了。”

白商细细思索着,炎国狡诈,如何求和?割地必然是不肯的,献宝,又有什么宝物敌得过炎国国土?无非和亲罢了。

又是哪位女子,如此不幸,以一生为饵,换来须臾和平。

夜色降临,白商头脑愈发昏沉,便让胭儿早些准备浴汤,进了浴房洗浴,浴房内水汽氤氲,浴桶之中漂着的净是花瓣,花香融融。

白商宽解衣衫,热水漫过洁白柔荑,荡漾一层光一般的波纹,更显白皙。房内热气腾腾,如仙似幻,白商几欲昏睡。

暮色陡然落在宫墙之上,屋脊之上,一道黑影在屋脊之上来回闪过,躲过宫内守卫,进入庆华殿中。

殿内宫灯已下,只余几盏昏黄烛台,来回摇曳,忽然,烛焰摇曳欲灭,而又复燃,白昭拿着剪刀挑了挑灯芯,烛光在他脸上映出一片暖光。

他眼不抬,眉不动,向门口问道:“来了?”

打门口的夜色之中,走进一个同样黑暗的身影,仿若天生便是阴暗的。

那暗卫回道:“来了。”

白昭缓缓转过身,从容的将剪刀放下,将手一指,道:“坐吧,此屋里没有别人,只有你我二人,不必拘那些小节。”

暗卫迟疑不动,白昭又道:“沈瑞叶。”

他听见有人唤他,猛一晃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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