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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妄之灾3(1 / 2)

夜色愈深,白商躺在床上,久不能眠。这夜窗外无月,无皎皎之月光,暖阁之内更显混沌。

素萍从暖阁外头进来,步伐轻微难以察觉,她出声道:“殿下。”

白商兀地睁开眼睛,一片清明,毫无睡意,问道:“如何了?”

“胭儿确往延福宫去了”素萍回道,又思索片刻道:“有人往公主府来了。”

白商面上忽然十分沉痛,道:“尽全力,活捉。”紧接着,素萍便听见屋外细微的脚步声,一个高大的人影在窗外徘徊片刻,旋即飞身到屋顶之上。

素萍正疑惑,却听白商道:“这是之前的暗卫,想来不是他。”她鼻尖已然嗅到一股桂香。

素萍躲在屏风后头,却听不见人来,半晌听见一声声嘶响,却低在地上,又有一股腥味传来,令人毛骨悚然。她忙从袖子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烛台,往地上照去,却陡然看见一张血盆大口,伴着尖长獠牙散发着腥气。不由得惊呼一声。

白商忙问:“怎么了?”

“公主别下床!”素萍急道,又拿着烛台晃了两下,道:“有蛇。”

白商一颗心瞬间悬起来,瑟缩在床上不敢动弹,只见黑暗之中,那盏烛台不断挥舞,偶尔窥见粼粼蛇鳞,十分骇人。

那蛇似乎不畏惧火光,反正更加生气,逐渐立起,朝着白商的方向爬去,白商惊叫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将身上衣物脱去,那蛇果然往衣物的方向去了。

就在这个空隙,一个黑影手执宫灯将暖阁的大门一脚踹开,素萍过分紧张,以掌作刀,凌厉劈去,却被他轻松躲过,用剑鞘挡住。

那人道:“是属下。”许是觉得不明不白来到此处有些尴尬,便道:“方才听见屋内传来声响,怕公主遭遇什么不测。”

素萍挡在白商身前,她将才脱了衣物,现下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里衣。那暗卫才反应过来,忙遮住眼睛。白商在素萍的遮挡下,不知从哪里翻出一件披风,胡乱披上。

随后一盏宫灯送至白商手中,她顿时安心了起来,想来如今放蛇之人已经抓不到了,便细细察看那蛇,问道:“这蛇可有毒?”

白商自然知道问的是句废话,有人摆她这么一道,便是冲着她性命来的。只是心中猛然生一险招,不知该不该走这一步。

素萍见她面色愈发凝重,回道:“那些人既然放蛇,必然是致命之毒。”

“非也。”暗卫道,“有一种剧毒之蛇,名为响银,黑背白腹,腹部鳞片较坚硬,行走之时簌簌作响。而此蛇,虽然白腹却并无响声,乃是另一种与响银模样极为相似的蛇,名为白月。有毒,并非剧毒。”

白商抬眼看他,隔着面具的两个窟窿,看见他的眼眸,清澈的目光。却不知为何,觉得他已然知晓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一步。

白商将宫灯塞到素萍手里,转而拿过烛台,去撩拨那条白月蛇。那蛇果然被激怒,张着血盆大口便要朝她咬过来,白商一咬牙,一闭眼,将自己的手臂递了出去,顿时一阵生疼。再睁眼,两个血洞赫然出现在手臂上。

白商随即用烛台将那蛇挑飞,又以烛台敲地,蜡烛顿时碎裂露出里头锋利的尖头铜柱,然后高高扬起,狠狠插进那蛇的身上。

蛇,冷血之物,即便受了致命之伤,也没有血可以去流,只胡乱扑腾几下,将粗长蛇身蜷曲成怪异模样,然后慢慢安静下来,彻底死净。

白商只感觉恐惧只余,有一抹快感涌上心头,原来杀死恐惧的感觉,是这样的。

她回过神来,将那烛台胡乱一扔,转身冷静地谓素萍道:“我去求救,你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却见素萍震惊地看着她,也震惊地看着暗卫。

素萍看着白商虽保持镇静,却面色煞白,失了血色。片刻之后慌乱地点头,道:“公主去何处求救。”

暗卫忙道:“今日韵王殿下当值,在宫中巡夜,属下来时,见他从玉清宫来。殿下往西边短巷去,兴许遇得到。”

白商闻言,不假思索地往外跑去,披风被风吹得鼓起,借着宫灯微弱的光,一枝红梅显现在暗卫眼中,如一道血色裂缝,在披风上张扬,几乎撕碎他的思绪。

她的身影很快被茫茫夜色淹没,她跑得急,跌跌撞撞,竟未曾发现那股熟悉的桂香一直伴随着她,直到在一处转角她碰上了白昭。那暗卫悄然从屋檐上飞去,安静的好似没有来过。

是时深夜,白昭夜叩玉清宫门,禀告白帝,白帝下令彻查,宫中上下灯火通明,乱作一团。

暗卫站至太医院外,屋内的太医有条不紊的为白商扎针、煎药。屋内逐渐热气萦绕,暗卫却如处冰天雪地。恍惚间,一道声音响起:“沈瑞叶,即便你确定那是白月蛇,你又怎可放任她自己伤害自己?”

沈瑞叶抬头,却看不见任何人,才惊觉,竟是自己询问自己。

不知在此处等了多久,久到天光微露,世间大白。屋内终于传出一片呼声:“公主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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