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机警,知道窥破别人的阴私有可能遭致杀身之祸,便悄悄地走开了。
给金氏送完炭火,她回到了厨房,小如已经走了。
她呆呆地看着一锅鱼汤,小如的背后是方氏,定然不会想害瑜哥儿,那么她想害的不用想也是彦哥儿。
为了试探情况,她盛了一碗鱼汤送到了谢子瑜的房间,她看到了方氏。
方氏说瑜哥儿正在闹肚子,让她把鱼汤送给谢彦。
谢彦打断了她:“以往你第一个都是送给谁的?”
桂香:“大都数时间都是先送给你和壮哥儿,有时想要跟你多说说话,便会先送给瑜哥儿……”
谢彦点了点头,“那就好,你继续。”
如果一直都是先送给后院,猛然间先送前院了,定然是不妥的。
她越走越感到不对劲,走到墙角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野猫,灵机一动,把这鱼倒在了墙角。
野猫扑了上去,没吃几口,便倒下了。
“当时,我上前踢了它几下,一动不动的,吓坏我了!这要是给你吃下去,不就跟那野猫一样吗?”
她咽了一下吐沫,一脸的惊恐:“若是你死了,我也变成了杀人犯,老爷是典史,就是执法的,他第一个会把我抓起来…碎尸万段!”
“她太狠毒了!她想借我的手除掉你,和我。”她说着一脸害怕的模样。
时间很晚了,除了她,厨房也没别人。
“虽然大家都知道我这鱼汤是专门做给你们三个读书人喝的,看到了也不会吃。但我心虚啊,怕有人误喝鱼汤致死,到时候我有口难辩,便折到灶膛想要把那些鱼汤给处理掉,没想到……”
谢彦接着她往后说:“那些鱼汤不见了!”
桂香点了点头:“对,就是这样,你怎么知道?”
谢彦没有正面回答她,“若是你现在回去看野猫的话,会发现野猫也不见了。”
桂香想了想:“懂了,她要针对的是你跟我……老爷是典史,她并不想把事情闹大给老爷添堵。除了你我该死之外,她不想在府里出人命官司让老爷为难。”
谢彦苦笑了一下:“严格来说,她针对的是我。”
他的眼睛锐刀般地看向了桂香:“若是你想要去‘投诚’,她定然是欢迎的。”
“欢迎?她才不会欢迎呢?连你都能知道我对老爷的心思,她又如何不知?所以你不用担心啦,我是不会去投诚的。”
谢彦点了点头:“那好!她现在知道你窥破了她的心计,很有可能会为难你,你的日子恐怕不会那么好过。”
桂香咬了咬牙:“不好过,也得熬,即便是死,也要死在谢家!”
谢彦:“……”这就是所谓的一往情深吗?这便宜老爹除了相貌好之外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桂香红着脸低下了头:“是我没用,没有勇气去…勾引老爷…,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豁出去!万一以后死了,也值了!”
谢彦笑了笑,过了爬床最好时机,现在说这话还有何用?
桂香的眼睛闪了闪:“我们要不要把这事告诉老爷和你祖母?”
谢彦摇了摇头,所有的证据都没了,说了也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即便有证据,对方咬住自己不知情,倒打一把,反而让桂香无法在谢府立足。
他沉吟了一会儿抬头问:“依你看,灶间有没有她的人?”
桂香:“暂时还没有,灶间的人除了我之外,便是原本伺候你祖母的,都是一些她看不惯的人才会被贬去烧饭…,但以后…说不准会有人被收买…”
谢彦点了点头,毒杀嫁祸旁人,坐收渔翁之利,是最好最直接的办法,对方不会放弃这个办法。
这次方氏没有成功,暂时会收殓一些,等待时机。
——只要时机一成熟,谢彦会再次被毒杀,那个时候,可能就没有今天的好运气了。
所以,必须先下手为强。
他拿起笔给南宫瑾写了一封信,言简意赅地说了今天“被方氏毒杀未遂”的经过,他没有建议解决方法,而是提出了“让大舅想办法”。
南宫瑾能有何办法?
谢彦笑了笑,用功名做要挟,一劳永逸,换了方氏!
写完后,他把纸条卷了起来,然后拿起书桌上的泥叫叫,轻轻吹了几下——这是他找秦路的暗号。
不一会儿便听到了敲门声,谢彦开了门,秦路闪了进来。
“什么事?”秦路一转眼看到桂香在屋里,楞了楞。
“帮我传个信给我大舅。”谢彦把卷起的信递给了秦路。
秦路没有多问,接过信来到院子的一角,把信绑到了鸽子的腿上,放飞了信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