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笑道:“你说是吗?”
魔皇抬眸,终于认真看我一眼,轻笑一声:“吾允你。”
“孤清无愁。”
“质辛。”
就这样,我屁颠屁颠地跟着质辛回到了天阎魔城。
本以为老大是个美人,那属下怎么着也得是个正常长相吧?
天阎魔城。
我: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我又忘记魔族是实用至上主义,天阎魔城下属部分除寂灭邪罗稍微可以过眼,但其他的都是些什么?可恶!离我远点,我要不能呼吸了!!
上辈子无恶不作,这辈子投生为魔。
绝望之下,我当场跪地抱住质辛大腿大哭:“吾皇,拜托了,这是我一生的请求!求求你让我做你的贴身侍卫吧,侍女也行,我愿意学煮饭、缝衣、倒茶水、木工、切砖墙,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一头撞死在天阎魔城!”
“……放手!”
“不放!”
质辛无语,大概是深知魔族都有这样那样的奇怪毛病,又或者是真的怕我一头撞死在天阎魔城门口,最后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随着质辛四处征战,这场由厉族野心壮大而引发的战祸,终在魔妖联手的前提下落下序幕。混战后,厉族几灭,妖族势弱,魔族一统异族势力。
征战多时的我终于迎来休假,我拖出落灰多时的狐皮美人榻,备上葡萄,往那一躺,舒服地舒了一口气。
看这好月好水好风景,就缺个美人了。
想美人,美人到。
背后传来破空的声响,我随手一接,发现抛来是一坛酒。
质辛从院门口缓步而来,手中亦提着一坛酒,身上还有未散的酒气。
“吾皇。”
我往他身后瞧瞧,几乎还能听见从大殿里传来的笑闹打斗声,魔皇这是从庆功会里偷跑出来了?
他似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淡淡解释:“吾在,他们无法尽兴。”
明白了。
我点点头,上司在的话不好玩的太开,不过瘾。
也亏魔皇心脏强大,群魔乱舞的景色不是吹假,那是真的辣眼睛。
我估摸着也有这方面原因,质辛时不时会出现在我的院子里休息,毕竟天阎魔城只有我和魔皇的住所正常,其余那些人的住所……说是狗窝都侮辱狗窝,基本等于废墟。
而我的二居室带小院子的员工宿舍,比起以前三进三出的房子是小了点,但与其他同事相比,这个配置堪称豪华。
瞧瞧我种的这花、这树,安置的这笼纱秋千、鹅卵石小道,还有这一看就柔软无比令人一躺就上瘾的狐皮美人榻。
上面正躺着一个手持酒盏的美人魔皇。
美人、美酒、美景,人生如此,还有何求啦!
琼浆美酒,甘醇至极。
我一时多喝了几杯,便有些忘形,“魔界一统,天下晏如,此万世之一时也。臣虽不才,幸擅操弦,愿献艺以娱魔皇兴致。”
质辛单手支颐,狭长的双眼落在我身上,懒懒一应,“允。”
我化出箜篌,红色琴身如凤沐赤火,缀以两三流苏,风吹羽舞,一缕斜红映湖袍。我半倚半坐,挥袖若流水,弹弦而歌。
魔界人士虽多数好战,但也不是没有异类,有部分魔确实会发展一下个魔兴趣,修佛、修道、劫富济自己、看春宫、弹靡靡之音等。
天阎魔城就有个弹琴极为出名,喜在万物复苏的春季引颈高歌,动不动就引起魔愤的缺德魔,墨笔听韵——孤清无愁。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把柴草捆得更紧些吧,那三星正在东南角闪烁。今天是个什么样的日子,能够享有此欢悦?我想问问你呀,打算如何度过这良辰?
魔皇之所以是魔皇,在于他拥有平常魔所没有的广大心胸。
即使我狂放如此,他亦不言,只是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沉静锐利,如猎食者所拥有的眼神。
夜愈深,桌面酒坛零落倾倒,醇香液体顺沉檀桌面蔓延,无声落在白色芍药上,水色使花瓣更显雪腻微透,格外娇艳。
“今夕何夕兮,露下庭荷。”
远山如眉黛横卧,月色似沉水无声。不知何时,远处笑闹打斗声早已消失,静谧中唯有花影婆娑,暗香袭人。
是哪个旋转使我落入他人臂弯,我已记不得。只记得指尖相交时,闻到一声低沉而短促的笑声,混着酒香与轻风,要将我拉入牢笼。
视线朦胧,所见之处,如美丽幻境。是我醉酒太过,竟从那垂首不言的皇者眼中看到不同情绪,那深处并非对敌之时现出的幽冷,竟是他从未有过的审视与暗沉。
我伸手摸了摸,头发上这扎手的护具,是魔皇没错了。
“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