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鼎鼎的尉迟家,乃仙门六大家族之一,以炼丹见长,故丹宗与其乃相依相附的关系。
试问仙门之中,有谁不需要灵丹妙药的助益?
是以六大家族,谁都会卖他们家一份薄面。
如此,若他日此事真瞒不住,她也不怕尉迟洇因她受牵连,毕竟事因她起。
而许乘月掩在心底的这份轻松欣喜,除了这还更因为“尉迟洇”这三个字。
她涉猎过的典籍之中有所记载,尉迟洇乃尉迟家出的几百年难遇的炼丹奇才,为尉迟家在昭初时代的历史上,划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典籍中也说其头脑简单,思想单纯,如此一看,倒是能瞧出些端倪。
不过老天真是待她极好呢,她正想在将来结实这位炼丹师,好一起谋事,老天却早早将人送到了她的面前,都不必她再费心寻觅想辙了。
对方打从一开始便表现出了性格中耿直的一面,谈及石郎刈,也是恨恨,想来也是个爱憎分明之人,与自己还挺合。言谈举止间,未见深沉,难掩童趣。
巧了,师父也曾道她始终是个小娃娃心性。身有童趣者与小娃娃,势必能玩到一处去。
这么一看,她便更加觉得两人臭味相投。
无他,唯那一本本署了“尉迟洇”三字的野史歪传尔。
末世的生活太苦,她身子不好师父从不让她出去,在涉猎正经典籍之余,尉迟洇书就的那些本子,是她枯燥生活中的唯一乐趣。
两人还不失默契,她有心攀结对方,对方倒先看她对了眼,此事再好也没有了。
许乘月亦不失干脆道:“如此,小女许乘月便恬颜高攀一回了。”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跪倒义结金兰。
就在两人互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洇姊、月妹的相亲相爱,又互赠宝贝之时,小道上却突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许乘月刚表示完自己也没什么好相送的,唯一份研究出的秘辛可誊抄一份送之,忽然得了尉迟洇的示意,她当即噤声,与尉迟洇互使一个眼色,她便由尉迟洇捉住手臂双双消失于当下。
作为不靠谱尉迟大小姐暂时的看护,这善后之事自然而然就落在了管南悬的身上。
他不仅前调换了尉迟洇丢石公子的去处,故意将其丢在许乘月回偏峰会途经的主峰后山上,后又现身好意将石公子的去向透露给来寻人的石家侍从。
那侍从千恩万谢,沿着不同于他来时的另一条路寻过去,去到了那后山一看,果见自家公子,但他整个人直接当场崩溃。
他家公子的模样,实在太过不堪。
身缠数条多足长虫的形如柳条的腿,人迷迷幻幻的不知是碰了甚东西,脸上嫣红古怪,像喝醉了,就连呼吸也粗重得很,像是正做着那回事一脸的享受,叫人……叫人不忍直视。
侍从也是个机灵的,看了看自家公子跌落的那丛陌生草丛,没有贸然行动,而是马不停蹄去寻了起灵宗里与自己相熟又口风紧的可靠之人来相帮。
那可靠之人赶到,才以得当之法从那多足长虫的身下救出人来。
“此处乃是迷离草的生长之地,这草本无害,但坏就坏在它甚得一多足长虫咕驹的喜爱,咕驹在发|情|期时爱以唾沫爱|抚迷离草,两者一合,就成了助那什么的药,不仅生那什么幻还助……助兴致,这才坏了事。”
“所以,现在正是这咕驹的发|情|期?”
并不是的。
大抵是隔绝那咕驹的护阵又失效了,以前也曾出现过类似的事情,后来符宗神华门派人前来维护过之后,便没再发生过这类事情。
算算时间,也到了该再一次维护护阵的时候了。
侍从熟人想说实话,但是又恐会给本宗门惹下麻烦事,他只能违心地艰难又不失郑重肯定地点头。
一时之间,侍从和侍从的熟人,两人直面了一出人兽那什么,心情都相当复杂。
此事甚是微妙。
事关石家公子的清誉,虽然修真界无人不知他是个什么德性,但此番实在太过不堪入目,两人又未亲眼目睹他到底是如何跌入这草丛之中,因而起灵宗也说不清。
合计来合计去,各执立场,互相晓以了利弊的两人,最终决定先隐下不报,只当石公子是自己不胜酒力醉了一场,待恢复正常之后再行回家便是。
石郎刈是个满脑子□□的庸才,不过他身边这个侍从,却不是个愚忠的蠢材,而是个有些心眼子,懂得权衡利弊的聪明人,石家人待人出了名的不宽厚,难保人不会生出利己的心思。
而起灵宗一宗上下,又是出了名的团结和护短,那相熟之人一定不会如他自己所说会隐下不报。
自会有人去知会起灵宗的主事人,怎么来护短地圆那对小姊妹搞出来的这个事,自会有人去费心,这倒省了管南悬不少事。
人是头疼难当的沉重,他则是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