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的一声闷叫,突兀响起。
二人默契地结束对望,都朝那发声体瞧去。
许乘月:幸好还在。
许乘月已经朝廊下迈开了步子,她惦记着灵种,心里着急,只是步子显然拖了后腿。
她很是烦躁。
墨灵申瞧着许乘月眼底的腾腾杀气,斜乜了那五花大绑的灰鼠一眼。
他来得晚,虽不知道这一鼠一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却清楚这松鼠闯祸的本事,八成又是将人的什么灵植吃下腹了,才惹得许乘月这么怒气腾腾。
这种事儿,这死蠢的鼠也没少干。自打它生下来,他可是没少替它擦屁|股。
顿觉心累。
墨灵申将视线收回,打算这次袖手,正好给这死蠢的东西一个教训。
灰鼠似是从墨灵申最后那一眼里瞧出了端倪,这会儿更是“吱吱吱”个没停,但因为其体型大,发声又很闷,便越发显得其蠢笨不堪,丁点儿都没有身为松鼠的讨喜之处。
于是,墨灵申换了个位置继续靠坐着,离得更远了些。
灰鼠方才抬起一些的脑袋,倏地又无力垂落。
“咚”的一声砸在地上,发出笨重的闷响,越发显得呆头呆脑。
许乘月行至近前,已然气喘吁吁。
路过墨灵申之时,她偏首瞧了他一眼,不过对方目光向前,并未理睬她。
她且不理他一个驯兽族后人为何出现,反正地上这只灰鼠,她今日是要定了。
许乘月这就抬脚又朝那灰色松鼠走去。
此时的灰色松鼠,两眼发直,已然一副爱谁谁的模样。
加上,许乘月对它做的,也不过往它口中送东西。那东西的味道么,虽比不上它吞下的第一颗东西那么香甜,但也还行,不算难吃。
它很是乖顺地咽下。
对此,墨灵申叹气扶了扶额。
正松手之际,就听许乘月道:“接下来会有两分痛苦,但只要你配合,这痛苦很快便能过去。”
她这话说得,语气幽幽的,听着像是,今日早上吃一顿饭,中午吃一顿饭,两顿加一起,就是两顿饭,可一旦配合着她徘徊在它胃部的轻抚,便莫名令人感到一阵威胁。
感受,墨灵申就是这么个感受,只不知道那蠢鼠有没有觉察到点什么不对劲。
觉察大抵是不可能觉察到的。
那蠢鼠被许乘月一下一下的轻抚,似已被抚顺了毛,此刻正半眯着眼睛,无脑地享受着这来之不易地妥帖照顾。
它也不想想自己是被谁人绑成这样的!
算了,让它得个教训,得个深刻教训也好。
墨灵申终究是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
他这声气刚刚落地,那边,许乘月的手下已然聚了灵力。
那灵力随着许乘月的手上动作,隔着皮肉,在灰鼠的胃部打起了转。
非他有透视之能,乃是灰鼠的皮肉之下,确有东西在拱起跑动,仅是瞧着便已令人生出不适,更别提那亲历者的灰色松鼠了,它此刻再没有方才的享受,一对眼珠上扬做出死鱼眼,眼皮更是猛烈地眨动起来。
这可一点不似只有“两分痛苦”的程度。
墨灵申感觉许乘月若是用力再猛几分,这松鼠的灵魂,八成也要出窍了。
不过,看了一阵,他算是看明白了,许乘月使的这一招是步千阳不外传的术法之一,隔山。
步千阳的隔山,压根不需借助外力,直接能控制住人不得动弹,当初同长秋山某位长老较量,关键时刻,步长老便是靠着这招为所欲为的。
显然步长老这小弟子的招数,还是个半桶水的水平。
倒也不多稀奇,毕竟她还仅是个练气,能入门已是不可多得。
不可多得的许乘月,在洞察了一切的墨灵申注视下,忽以另一闲置的手,并起作成剑诀,在松鼠胃部的八卦之位,做了几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点按动作。
这动作未有立即叫松鼠做出甚反应,反而给予了其片刻的安宁,可不过眨眼之间,许乘月以双手交叉,左手再掐剑诀,出其不意地点在其胃部。
随着她左手剑诀往喉咙一滑,口念一个“出”字。
“呱!呱!”不早不晚,两声蛙叫响起,似是也在嘲笑许乘月方才那看似好厉害的一顿操作,却除了轻轻扇动了下灰鼠身上的毛发外,未引起任何别的反应。
墨灵申清了清嗓子,仿佛在替许乘月感到尴尬不适。
再观本主,那是能屈能伸,在哪儿跌倒了就在哪儿爬起,她重振旗鼓,又再一试。
这一次,出乎墨灵申预料,当真有东西从那蠢鼠的身体里吐出。
墨灵申勉强探头瞧了一眼呕出物。
是一颗白色豆子样的东西,似乎是山武的种子,从前它将其当作普通坚果吃下的时候,他就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