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致闭了闭眼唤回神智,再睁眼侧目瞧了下旁边一脸痴相的尉迟璜,出于谨慎她未去动他,只果断往自己眼上覆了一块布条,同时祭出一支青玉符笔,灵力灌注其中,大笔一挥开始画符画阵。
幼时失明的经历,让她耳力较常人更灵敏些,故而与独角白马相斗,并不算太过吃力,也算因祸得福。
至于最上面一层的讹狩,它不幸遇上挑剩下的管南悬,算是棋逢对手。
它抛出的带法力波动的古字纹,好些都是管南悬在破解古阵法或其他上古宝法时见过的,压根就难不住他。
他一一破解出古字中蕴含的玄妙,收为己用,巨字浮于他身前,替他化解掉讹狩的一次次法纹锁链攻击。
此种情况似乎唤起了讹狩脑海中不甚愉快的记忆,它兔身一僵,攻击出现松动,给了敌人以可乘之机。
管南悬当即以剑鞘捅向兔子畏狩,在它圆滚滚的肚子上猛力一顶,一坨黄色的东西,便由其口飞出,往灵晶地塔上层、山洞外飞去。
这黄色的东西,似是某种禁锢之术的实体,一旦其飞出长耳兔讹狩身体,讹狩瞬间变大数倍,变成一只让人只能仰视的巨型兔怪。四下空间一如墨灵申所遇一般,也同等放大,像是为了适应异兽的变化,让它们在战斗中不至于束手束脚。
“愚蠢的人,我倒是要谢谢你替我解了封禁。”忽然这讹狩口吐人言。
管南悬思索一瞬,便又听其以口诵念着某种咒语,它身上的古字纹瞬息化作条条法纹锁链,如蛇如枪从四面八方向他飞来,他在锁链空隙之中飞窜闪躲,稍有怠慢,便被锁链绞住了手中寒刃。
他手上只得一松,任其绞走佩剑。
“堂堂剑修,视剑如命,竟叫人绞走配……”讹狩兔嘴边才噙住一记嘲笑,周身便是一冷。
数道剑气在古字纹的掩饰下,趁它洋洋自得放松警惕之时,抵在它身上的几个不为人知的要害之处。
但不知为何,他却迟迟不动手,那股熟悉的厌恶之感,猛然又窜上它心头,讹狩沉声怒问:“你与那白狐神是什么关系?”
据误入秘境妖兽的不可靠消息称,五百年前带着九大天宝的白狐神,不知为着何种原因,魂飞魄散了,致使那九大天宝也下落不明。
它自是不会怀疑眼前人就是当年镇压它们于此地的白狐神,只是觉得他身上,隐隐有当年白狐神霜玄的气息。
管南悬仰头,瞧见头顶一条回缩的锁链,觉其金光最是沉稳,于是主动一抓,握在手中,任其穿透自己的掌心,又如蛇一般继续往他识海中游去。
在其掠过识海平静的海面之时,虚空中一只岛屿般的狐影猛然显现,它紧闭的双眼猝然睁开。
强大的威压震得锁链如泥土中的蚯蚓不安地蠕动起来,下一刻,那狐影一动,这锁链便被其咬在齿间。
狐嘴略一用力,锁链便碎成齑粉被它吞吃入腹。
顿时,管南悬眼中眸光一闪,一些破碎的影像浮现脑海。
“霜玄,我们说好谁打赢了就去镇压剩下的天宝,此处你已分出了一缕神识,你打不过我了。”像春光一样明媚的女声响起。
“师长说得对,你才像只狐狸。”故意装作岔神,让他于关键之时,为防前功尽弃,替她分出一缕神识,注入法阵之中,镇压住这处灵矿。
女声却不认同道:“不,还是你狐些,谁能猜到这几大分阵会潜藏在这些地方。”
彼时,识海经过一番动荡之后的许乘月,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半暗的峡谷之中。
峡谷往前望不到头,向后看不到尾,头尾皆隐匿在一片沉沉的黑霾之中,她总觉得黑霾里看不清的地方,似乎藏着什么东西,正在窥视着她,而那种凝视,像是来自极阴怖的深渊。
好在头顶的一线天,呈现些许暗沉的灰蓝色,是天色刚开始擦亮时的样子。
天要亮了,证明黑夜快过去了,这种时辰,总让人不禁生出希望。
怀着些许期待,许乘月开始静下心来观察周遭。
她所立之处的峡谷,两边陡峭的石壁上,岩石裸露,未见半点草木生机,这让她有点崩溃,她渴求灵植,因丹田处又隐现煎烧的不适症状。
电光石火间,各种颜色的灵光,开始频频闪动,犹如暗夜里的鬼火一般,散出的光晕冰冷又惑人。
那些都是各种品相的灵石所发出的灵光。
颜色淡的蓝色为中品灵石,深蓝为中品中的上品灵石,而黄色为中上品灵石,橙色又是中上品中的上品,而神秘的紫色则为极品灵石,这对许乘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压抑着想要直奔紫色光而去的冲动,许乘月小心翼翼地凿下些颜色最淡的蓝色灵石,观察着四下的反应,发现周遭依旧静谧得可怕,她才尝试着捏碎灵石汲取灵气。
只是这丝丝缕缕的灵气,于饿鬼一样的她来说,几近于无。
尝试数次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