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经冒出来,宛如春风中疯狂生长的野草,一发不可收拾。
但逃跑的前提是先养好病,否则别说成功逃脱了,怕是路上就病情加重一命呜呼。
艾晴怀揣着希望,精神一振,食量猛增,不像之前那样心中评估入嘴的东西好不好吃,默默安慰自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管猫猫喂什么,照单全收囫囵吞下。
吃饱喝足,她暗中观察它伤势的轻重。
猫猫回巢后很少走动,它时刻待在她身边,隔一段时间就用光滑的粉色鼻尖触碰她,看看她有没有退烧,然后毛茸茸的大脑袋反复磨蹭她的额头,疑是在安慰她。
艾晴没观察出个所以然来,反而被它磨得额间的大包越来越红肿,消肿果然遥遥无期。
……造孽哦==。
不过,猫猫出于天性时不时会舔腿上钝痛的伤口,每当此时,她目光如炬。
它毛发纤长浓密,会覆盖住受伤的地方,而且它会转半个身位去舔舐,艾晴根本看不清楚伤口的具体情形。
肉眼是无法判断它到底伤成什么样了,她不得不另寻他法,转为从生活中的细节来推测它的伤势。
猫猫对此浑然不觉,慵懒地卧在她身旁。
一人一猫相依相偎,饿了就从旁边的食物堆找吃的,它自己吃的同时还喂给她;困了就尾巴卷着她入睡,半点都没有伤员的异常。
唯有它起身去洞口喝雨水的时候,能从它走样的步伐里瞧出端倪。
大猫左后腿原本就有旧疾,新伤使得它的行动更不便利,瘸腿愈加严重,速度没之前快。
它的伤轻不轻、说重不重,即便如此,她跑不赢它,也绝对打不过它。
艾晴不免泄气,但心中并未放弃,强迫自己餐餐吃饱。
洞中食物充足,猫猫当天没再外出,守着她度过了新家的第二宿。
隔日,她烧退了一点,精神还算好。
猫猫清晨外出觅食,出去之前一如既往的用巨石堵住洞口,只留一条小臂粗的缝隙给她通风和采光。
艾晴拖着头重脚轻的躯体走到洞口,试图推了推石头,意料之中的没推动。
她叹了口气,回到床上躺尸。
或许是雨势太大,空气潮湿不好生火;也可能是碍于她生病不好在外逗留太久,总之,猫猫这次没有带熟肉回来。
彼时艾晴在午睡,醒来发现猫猫正扶她起来,准备给她喂带血的生肉。
它的五爪很锋利,肉块被轻松弄成碎粒,在它掌心里聚成血肉模糊的一小团,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喜的生腥味,而这一小滩肉沫快要伸到她嘴下了。
这画面实在具有冲击性。
艾晴毛骨悚然,头摇成拨浪鼓,用力推它的爪子,连声说“我不吃”,言行一致的表达拒绝。
植物类的食物她可以来者不拒,唯独生肉不可以,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寄生虫呢!再者她以前三文鱼都要吃煎熟的,压根接受不了生肉。
当然,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她会吃,可旁边还有很多果子,目前显然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猫猫察觉她不爱吃也没强迫,递给她一截树芯,而后自己抱着一大块生肉啃。
从它不情不愿、吃得很慢来看,想来它也不怎么喜欢生食。
艾晴默默啃树芯,吃完又被猫猫塞另一根继续吃。
树芯白里透青,很嫩,水分不多不少,入口微涩,后回甘。
昨天食物种类太多,她只吃过短短一节树芯尝味道,没想到今日连吃两根后竟有很强的饱腹感。
艾晴很惊喜,毕竟水果吃再多都吃不饱,还很容易消化,相比之下,树芯是很完美的主食。
猫猫见她喜欢,愉快地转动耳朵,高高兴兴地帮她剥掉树芯最外面的那层,给她吃里面更嫩的部位。
然后它献宝似的,把剩余的树芯全堆到她面前。
树芯一根三指粗,艾晴吃了两根就饱了。
猫猫没顾上自己吃饭,全程欢快地摇着尾巴看她吃,见她停下,两只爪爪在树芯堆里认真扒拉,挑选出最嫩的那一根捧到她跟前,双目亮晶晶。
在它督促的目光中,艾晴摇头说:“我吃不下了,下一顿再吃好吗?”
猫猫懵懂地歪头,若有所思地眨巴清澈的蓝眸。
它想了一会儿,肉垫探过去摸她鼓鼓的胃,这才放下树芯,自己去扒拉食物堆找别的吃。
它很细心,她喜欢吃什么,它就给她留下什么,那堆树芯最后全进了她的肚子。
之后猫猫带回来的食物中,除了她没见过的种类,其余全是她吃过并爱吃的东西,比如淀粉丰富的树芯、皮薄核小的紫皮果之类的。
无论尝过多少种食物,艾晴仍对金脆花念念不忘,它没再摘回来过,她只尝过那一次。
由此可见,金脆花大概是罕见的植物,属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