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合会议散场的时候,富冈义勇才怯怯地开口叫了句师姐,当然在旁人听来还是那种平板无波的语气。
凛野沢奈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径直向门口走去。
富冈义勇跟在后面想解释一点什么,但是凛野沢奈的步伐越发加快,富冈义勇也接着加快了脚步,凛野沢奈甚至迈开步子发挥出冰之呼吸的速度开始跑了,可见有多不想见到富冈义勇。
“富冈先生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眼力见呢,沢奈刚出完任务回来已经很累了,现在还很生气,富冈先生还要打扰她吗?”蝴蝶忍在后面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别烦她,让她休息。”时透无一郎甩下一句后就跟着凛野沢奈奔了过去。
富冈义勇一是知道自己惹师姐生气了,二是知道自己的速度绝对比不上师姐,在原地蔫巴巴地站着。
不死川实弥绝对不放过每一个可以怼富冈义勇的机会:“藏了只鬼还好意思叫凛野原谅?”
“你天天欺负师姐。”
众人想到满脸伤疤凶神恶煞的不死川实弥拉着小小一只的凛野沢奈到道场切磋时的场面,纷纷向不死川投来责备的目光。
不死川被富冈义勇梗了一下,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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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整周凛野沢奈的怒火都没消掉。
锖兔来的信?扔到火里烧掉。灶门来的信?撕碎了再扔到火里烧掉。师父来的信?看了两眼内容收到抽屉最里面。
富冈义勇在门外?叫他拿着刀过来挨揍……算了让他滚蛋,见到他就怒从心中来。
也不能怪凛野沢奈这么生气,出于同门爱,本来她是真心对待灶门炭治郎,加上小师弟认真耐心有毅力,不像锖兔和义勇天天做些出格的事情,所以她之前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师弟。
鬼杀队里因为被鬼杀了亲人的队员数不胜数,对鬼都是恨之入骨,何况水呼一门里,师父、锖兔、义勇都是担过柱的责任的,这份痛恨只会愈来愈深,而对于鬼的危险性更是心知肚明。
不仅没有杀掉鬼,反而让鬼继续留着,甚至默许带着鬼出任务,后来又用生命为鬼担保,实在愧对于柱的职责所在,而且全程都瞒着凛野沢奈。
桌上的杯子被一把捏碎,水渍溅得到处都是,昂贵的玻璃杯碎成了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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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一郎出任务的时候受了点伤,被送到蝶屋去修养两周。
凛野沢奈找了个不用巡逻出任务的晚上去看了一下无一郎,彼时已经是深夜,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时无一郎在病床上睡的正熟,她也没多做打扰。
今晚的月亮特别亮,甚至惨白得让人感觉有点寂寞。凛野沢奈想起再东边一点的华夏诗人的诗中常用月亮当作思乡的象征,画师在去过华夏之后常常这么絮絮叨叨地讲。
她、凛野川、画师和影之前都不是什么愿意准点上床乖乖睡觉的主,就连阿波罗有时也会因为一本精彩的小说看书看到凌晨。这样的作息时间对于现在的凛野沢奈来说肯定是荒唐至极,但是那段时间他们只想好好享受一下正常人的平凡生活。
凛野宅屋顶的屋脊角落甚至搭了个小木棚,里头放着画师用来画画的画架、凛野川的望远镜和吉他、凛野沢奈的毛线针和留声机、还有影用来喂鸟的谷粒和一副国际象棋。
回过神来已经攀上了蝶屋的屋顶,踩着滑滑的屋瓦坐到了屋脊上,没有木棚里柔软的软垫和灯泡亮黄色的灯光,夏夜的风伴着蝉鸣吹得人一阵阵眼眶发酸。
旁边有些窸窸窣窣的动静,凛野沢奈敏锐地扭头看去,看到灶门炭治郎坐在离她不远处,此时看到她转过头来慌张地脚下一绊,差点摔下去。
凛野沢奈一时不知道是应该嘲讽他的平衡能力还是那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灶门炭治郎在师姐面前突然出了个糗,脸蹭地一下就红了。
“本……本来想和师姐打个招呼的,但是师姐身上的味道有点复杂……”
凛野沢奈盯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是那种悲伤又愤怒的味道……还有愧疚和寂寞……所以我本来没打算打扰师姐……”
想起来曾经通信的时候灶门炭治郎和她说过他的嗅觉很灵敏,没想到连人的感情都能通过这种方式察觉到,而且非常准确地说中了她的心思。
此时的凛野沢奈也没有什么心情再发火了,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灶门炭治郎坐到了她旁边,掏出了一张纸和一张笔:“师姐如果有什么心事,不介意的话也可以说出来,这样的话心里会好受很多。”迎着凛野沢奈疑惑的眼光他又接着说,“啊……因为之前给师姐写的信没有回音,所以本来想再给师姐写封信道歉的,在房间里善逸他太吵了,所以到屋顶上来写。”
凛野沢奈沉默,原来自己前几天真的这么过分。
“没,没有怪师姐的意思!之前师父和锖兔师兄说师姐知道了祢豆子的存在肯定会冲过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