搀扶着刚从地面起身的花长老跟花公子二人身上。
“你随意。”悲旭确实很好说话，特别是在他看到竹灵一直处于一种比较轻松的状态之后，他对竹苑的好奇之心瞬间达到了巅峰。
在悲旭看来，无论竹灵使出什么样的手段，在他面前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等他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到时候他还是会追上去将这两人一剑杀掉。
所以早死晚死都是死，比起现在杀掉宫门的这两个人，他其实对竹苑传人更感兴趣一些。
“竹灵姑娘，不可！”花长老被悲旭的剑气所伤，此时正捂着胸口皱着眉头看着竹灵的背影。
竹灵本就不是他们宫门的人，现在却被宫门卷入与无锋的争斗之中，而他身为宫门长老，又怎可抛弃盟友，带着自家儿子转身潜逃呢？
这世间断没有这样的道理！
竹灵倒是毫不意外花长老的回答。
花长老此人虽脾气固执，为人古板，但却也不失一颗大义之心。
“你们在这只会妨碍到我，所以还是请二位暂且退出花宫。”竹灵虽知二人的好意，但此时自己说的却也是句句属实。
不管是花长老还是花公子，他们对竹苑的实力也是一知半解，当他们听到竹灵这么一说，神色瞬间也变得犹豫了起来。
若是走……如果对方出事自己来不及支援怎么办？
但若是不走……若是真的耽误到了人家的发挥，那也确实有些不好办。
花长老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与花公子一起退到了花宫门口的位置——这是他此刻能想到的即不耽误对方，又能及时支援的最佳位置了。
“好了，现在闲杂人等都走干净了，你可以开始展示了吗？”悲旭耐心磨光，抬手握上怀中长剑的剑柄，脸上期待的神情却是半点都不加掩饰。
“你急什么？急着等死吗？”竹灵朝他耸了耸肩，脚步轻缓地往后挪动了数十步。
“你想临阵脱逃？”悲旭看到她后撤的动作，眯起的眼神中暗含着一丝危险的光芒。
“我若是临阵脱逃，我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了。”竹灵轻声笑着，将紧握成拳的右手自袖中取出，掌心的血色像是一根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滴滴不间断地落入地上的尘土之中，与地面几乎融为一体。
当血液接触到地面之时，地上由一些由鲜血绘制而成的阵图却在此刻光芒大盛，让悲旭忍不住抬手遮住了眼帘。
耀目的红光几乎将竹灵跟悲旭两个人同时拢了进去，悲旭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早已踏入这片由血液绘制而成的阵法之中。
“你知道吗？其实当初老头要教我这道阵法的时候我是拒绝的，毕竟这阵法虽霸道，却也同样会反噬布阵人的寿命，这种自毁伤敌之法，我一向是看不上的。”
只是当时老头有一句话打动了她，他说：“有时候有选择，总比没有选择要幸福太多了……”
当时老头的神情很是落寞，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一般。
“当年我年轻的时候跟你现在的想法一样，都觉得那是无用之物，只是后来她死了，就死在了我的怀里。”
“现在想来，若是当时我学会了这个阵法，别说是折寿了，就算是要去我这条命，想来我也是十分甘愿的。”
“竹灵，你要记住，这世上总有一些远比你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值得你去守护，我不想你跟我当初那样，落了个有心无力，悔恨终生的下场……”
当时老头似乎已经醉了，躺在那张摇椅上喃喃自语地说着梦话，而那时才十岁的竹灵并没有听懂究竟还有什么能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的。
但老头有句话说得对，有选择总比没有选择来得好。
所以，现在的她是有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