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是xiao家人,是我说错了,阿勇莫怪。”
“三弟难得有口齿伶俐的时候,看来确实长进了不少,大哥如今也该放心了。”
听萧忠这话,肖恒远又欣慰地看向他道:“我有什么不放心,就算将来我去了,想来你们也能护着如儿。”
原本温馨的氛围因他这句话变得有些凝重。见此,肖君如立即夹了块炖的酥软的鸡肉放进肖恒远碗中。
“好了祖父,您不总说四叔公不让你沾荤腥吗,今日难得他松口,您多吃几口。再说了,我哪里需要几位叔公照顾,祖父教了我这么多事儿,难不成还没得您真传吗?还是祖父嫌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了?竟想不管我了?”
“我哪里是嫌弃,你哪哪都得我真传了,别说,如儿如今可是比我年轻那会儿还要厉害,我是不得不佩服了。”
肖恒远确实对自己这孙儿满意的不能再满意。只不过这世道对女子难免苛刻,他总是免不了对她的操心,又担心自己故去后肖君如受了委屈无处可说。
不过在他扫过底下几个弟弟时,心里顿时一松,脸上不自觉带出些笑意来。
“阿忠阿勇,阿义阿烈,要不趁我还活着的时候赶紧娶个媳妇?别让如儿这么累了。”
“大哥又胡说了。”萧义淡淡开口,而后对肖君如解释起自己为何不娶妻的原因:“我毕生所愿便是踏遍大好河山,若有了妻室顾虑太多,所以你且放心。”
萧勇刚灌下一碗酒,见自家四弟说完便开口说道:“老四说的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踏遍河山就算了,我倒宁愿漫山遍野跑马去,更不想有人整天催我回家。”
“三哥啊,就算你不娶,难道二哥便放纵你了?”
萧烈话音刚落便收到萧忠飘向他的一记眼刀。
“阿烈你如今岁数还小,不如明日你直接在寨子里挑个称心的好了,等来年生下侄子,也算延续了萧家血脉。”
“哎!别!这活儿还是交给如儿吧!”萧烈说着,接着便将矛头转向自己身旁的肖君如:“要说血脉,还是大哥的血脉紧要,先前咱们不是说好了要替如儿挑个称心的上门女婿,如今怎么说起我来了?”
肖君如眨眨眼,没想到自己这点年纪就要听到这种话了……她看向祖父,眼中满是茫然不解。
“好了,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如儿如今还小呢,及笄都没办呢……阿烈你也是,怎么这时候说起胡话了,这事儿以后再提。”
听了自家大哥的话,萧烈满脸不乐意:“只要几位哥哥不催我娶妻生子,那什么都好说,舒坦日子我可还没过够呢。”
“我看你是没玩够吧!天天去县里头也不知找的哪家小姐!”
这小姐二字,萧勇以为肖君如听不大懂呢。可谁知,她偏就是懂了。
……哪家小姐?看来自己这五叔公还是个玩得花的,这倒可以理解他为何不愿意娶妻了。
而这时,肖恒远一拍桌子,等拌嘴的两个都住了嘴,他才开口说道:“真是什么香的臭的都说出来,开口前都不知道过过脑子?如儿还在呢!”
萧忠端起碗喝了一口酒,而后又夹起片兔肉在锅里涮了涮,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不过这拨霞供也算名不虚传了,那肉切得极薄,色泽好看不说,夹起来竟还透光,再在汤里一涮,料里一沾,最后那么一入口——那滋味儿,当真美妙!
兔肉新鲜得很,入汤上下两下便烫熟了,微蜷起的薄片入口便整个化了开来,不肥不柴,恰到好处。
“不错!”
这一声是脱口而出,不过也将桌上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萧勇当即垮下脸指责道:“二哥心机叵测,竟趁着我和四弟拌嘴吃起肉来了!不行!我也要开吃了!”
萧忠正乐得独享美食,哪里还有空反驳,当下便加快了动作飞速涮起肉来。
见此,萧义聪明地什么也不表示,提筷便上。
肖恒远看着面前不停歇的残影,只摇头叹道:“一个个跟没吃过肉似的,都不如我。”
拨霞供在现在确实是个稀罕菜色,即便是来自王都的沈弈也没尝过几回。
而今夜除夕,比起寨子这边的热闹,沈弈这宅子明显清冷了许多。
县里家家户户基本都挂上了红灯笼,平安一大早也在院门及正房门口贴上了对联,可这热闹劲儿就是比不上没有这些的山寨。
等夜半外头开始飘雪时,屋里头的三人虽都醒着,但安静得不行。
沈弈靠着矮榻翻看着不知从哪儿淘来的破旧杂记,平安和沈大一人一个矮凳守在火盆前等着快要熟透的栗子。
“也不知如月铺子初几开张。”
“你初四去一趟。”
“公子有消息?”平安说下,扭过身子看向自家公子,眼中尽是期待。
沈弈慢慢翻过一页,看也没看他一眼便回:“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