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每天泡在厨房给她研究夏日菜谱也没能让她胃口好转,原因就是太热了。
鲁娘子得知此事,便抽空给齐毓设计出一款机关扇,不仅能够三百六十度不停歇转动,还能在下方扇盆中添加冰块,只要冰块不化,就能有源源不断的凉气从机关扇中扇出。
晚上睡觉前加两大块冰,把机关扇往床边一放,能凉爽一整夜。
齐毓舒服了,周敬的心情自然也就好了。
最近龙傲天们都很安静在完成各自的任务。
童大佬在备战秋闱,戴大佬出海经商去了,师大佬去护航,叶大佬的保济堂刚开业不久,有不少事要忙,他的【任务4-2:医斗】的开启时间点还没到。
而鲁大佬这边的【任务5-2:造桨】也没好开启,因为她要造的是‘长青号’的桨,而‘长青号’还跟着师大佬在海上飘呢,船不回来周敬自然也没法安排鲁大佬去做任务。
于是闲下来的周敬跟鲁娘子把机关扇的图纸给买了下来,打算也推广推广。
不过机关扇虽小,但做工比木牛精巧很多,耗钱耗力,普通消费水平的人家肯定会觉得贵,要想像木牛那样成功推广,须得碰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才行。
七月初六,京城,皇宫,勤政殿。
顺宁帝从内阁回来,看也没看跪在勤政殿外的两个儿子,径直进殿,一声‘更衣’让宫人们簇拥上前。
一时间,勤政殿内宫人们忙忙碌碌,上茶的上茶,开窗的开窗,抬冰的抬冰,扇扇的扇扇,进进出出的宫人,让跪在殿外的太子和献王不由得把头埋得更低。
又等了两刻钟后,太子和献王终于等到了顺宁帝的传召,此时两人已经汗流浃背,进殿以后,两个硕大的冰盆放在顺宁帝的身后,四个宫婢在冰盆后扇风,他们的父皇换了常服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看着挺惬意。
太子和献王不敢多言,掀袍跪地请安,等了一会儿后,顺宁帝才缓缓睁开双眼,把周身的热气烦躁压了下去,开口问道:
“说吧,此番又为什么?”
太子和献王在朝在野都不是秘密,皇帝对此心知肚明。
太子是顺宁帝的长子,原是庶出,后被皇后收归膝下,成了嫡长子,两年前封做太子储君;献王是德妃之子,德妃出身荣安公府,身份高贵,因为荣安公的关系,献王在朝堂上自有一脉拥趸。
两边势均力敌,就造成了如今这三天两头针锋相对的局面。
“父皇,儿臣奉命前往豫州等地调查饥荒灾情,一路走去,饿殍万千,惨不忍睹,儿臣便下令平县、罗县、育县这三府衙开仓振粮,谁料此三府皆说无户部之令不从,儿臣便命人摘了那三人的顶戴,儿臣公事公办,问心无愧,怎料献王胡搅蛮缠,儿臣不堪其扰,这才来请父皇评理。”太子义愤填膺的说。
音毕,献王反驳:
“父皇明鉴,豫州闹饥荒不假,可太子殿下舍近求远,非要远在江淮的平县、罗县和育县三地开仓,这三地虽富庶,但每年多数钱粮皆已上交国库,太子殿下一开口就要他们出万石米粮援灾,不出就罢官,这又是何道理?”
太子不忿斥道:
“孤何时要他们出万石米粮?只说要他们尽力援灾,他们却连应都不应,也不知仗的谁之势。”
献王反问:
“太子不若指名道姓说他三人仗的是我的势!”
太子冷哼:
“献王莫恼,难道不是吗?”
“你……”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顺宁帝听得头疼不已,拍着龙椅扶手怒道:
“都住口!”
太子和献王赶忙闭嘴,俯身叩首齐道:“父皇息怒。”
顺宁帝忍下怒意,看着他们俯首的后脑勺问:
“你们吵了半天,豫州的饥荒灾情可有应对了?”
太子和献王伏趴在地不敢抬头,这个时候都希望对方能先开口回答,但两人都是这心思,自然也就没人回答了。
顺宁帝掐着自己的眉心,沉声斥道:
“说话!”
两人倒吸一口凉气,献王吓得开口:
“父皇,豫州灾情之事,向来都是太子殿下在管,儿臣并不了解内情。”
太子闻言赶忙解释:
“父皇,灾情应对之事,儿臣已经下令给六部联合商议,想来不日便有良策。只盼届时有些人莫要从中作梗,拖后腿才好。”
太子这话,就差指着献王鼻子骂了,这口气怎么咽的下。
“从中作梗,拖后腿的人是谁,太子不妨明说。”献王怒声质问。
太子冷笑:“孤说的是谁,献王难道不知?”
“我!”
顺宁帝彻底震怒,一拍龙案骂道:
“百姓饥荒,灾情未解,民不聊生,你二人却还不分轻重,在这互相推诿,你们当真令朕失望!统统退下,回府思过十日,各罚三年薪俸,援助灾情。”
太子和献王似乎都对这个处罚有所满意,但见顺宁帝怒火冲天,哪里还敢多言,赶忙磕头退下。
一出勤政殿,两人的争吵声再次传入,顺宁帝听在耳中烦躁不已,把宫人刚呈送来的冰镇酸梅汤都给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