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姐,醒醒,你醒醒。”还没陷入熟睡的周兮感觉耳边聒噪不停,有人用力地摇晃着她,她刚睡没多久,有严重起床气的周兮迷糊中抬手就是一巴掌。
“兮姐,出大事了!”挨了一巴掌的林富贵学精了,冲着她耳蜗大吼一声,随后跳开来。
这吼声震得周兮醒过来脑门都还发懵了。
也没等她彻底回过神来,林富贵颤抖着身子,说:“兮姐,你先别发火,你看这是哪里?”
他的身子快抖成糠筛了。
周兮这才彻底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墓地,身处在荒郊野岭外,确切地说是一块巨大的坟地,四周有密不透风的树林,现在也不知道是几点,黑漆漆的,这里除了她和林富贵外,只有像婴儿一样“呜呜呜”的风声,还有树枝摇曳“沙沙沙”声音。
“这里是哪?”
林富贵抖着身子说不知道,说他也是刚醒,醒来就在这里,周兮定下心来,想到估计又是传送到哪一关了。
坟地一座座凸起,他们正在坟堆前,耳边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又阴风阵阵,别说还真吓人。
周兮都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这人啊,就是这样,我不怕死,不妨碍我怕鬼。
周兮和林富贵没敢再逗留,沿着一条小路走出了坟地,穿过森林,尽头是一个湖泊。
他们才发现自己是在岛上,岛的四周环绕着湖泊,两人站在湖岸上,周兮眺望远处,万幸的是月光还不错,圆圆的,借着月光看到湖面的远处有一只船在湖面行驶。
船头上站着一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人。姑且算是人吧。
在这种时候遇到一个人,并不算什么喜人的事,林富贵腿都软了,正想拉着周兮躲起来,桥头上的那人喊道:“前面的,要过河吗?”
他的船像加了发动机,方才还在远处,不过片刻就划到了岸边,他一手撑着船桨泊在岸边和他们说话:“你们要过河吗?。”
“过吗?”林富贵声音打着颤,周兮感觉他下一秒都能尿裤子了。老人在桥头上耐心地等他们回答,月光下老人的面容清晰地映照在她眼里,上了年纪岁月刻画出纵横沟壑的脸,佝偻着腰,“现在已经子时了,我这是最后一趟了,如果你们不走,那只能留在这里过夜了。”
周兮稍作犹豫,问道:“河对岸有村庄?”
“那当然有。”老人笑了,又道,“你们不是来帮忙的吗?”
从这话里,周兮确定了自己和林富贵来到了什么关的情景中,明白了这一点,倒也不那么害怕了,说:“劳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能得到你们的帮助是我们的荣幸。”他把船摇进,把两人接上船,又说,“我刚远远瞧着,还以为你们是来上坟的。”
周兮和林富贵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大半夜来上坟,这个设定还挺吓唬人的。
船靠了岸,老人领着他们进了村。这是一个非常落后的村庄,他们还住着水泥瓦翁房,墙壁即使在月光下也显得灰扑扑的,入了夜,没有灯火,也没有声响,寂静无声。
从村头一直走到村尾,总算看到有一户人家的灯光是开着的,老人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敲了很久都没有人应答,他又用力敲,很久才听见有朝着门口走来的脚步声,嘎吱一生门开出一条小缝隙,从门缝里探出了一双眼睛,随后打开了。
开门的意外是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她挺着个大肚子走来。
也没等他们寒暄,老人催促他们进去,又把门关紧,蹑手蹑脚地进到内院,内院有五间房子,老人让那男人把周兮和林富贵领进东厢房,进了房间他们本来想说点什么,结果老人又站在门口,说:“早点睡觉,夜半不要发出声音,会吵着别人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兮感觉老人说了这一句话后,又一阵阴风吹来,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风一吹房间里的蜡烛灭了,把这气氛烘托到了极致,几人都毛骨悚然。
也不知道是偶然还是故意,他们的房间是双人床,周兮自然自己睡,另外两人睡一起。
蜡烛熄灭了,窗还是开了,风呜呜呜地吹着,周兮合着衣服躺下了去,脚钩住床尾的毯子盖肚子,没多久就睡着了。
她几乎是秒入睡,其他两个人就没有她这么好的心理素质,大夏天蒙头盖着被子,夜里有什么东西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被褥里的林富贵呼吸都忘了。
有一个极度轻柔的声音穿透被子到他们耳边:“好冷,好饿,你们有吃的吗?把你们的被子借给我好不好?”
没有人吭声,被子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还有一股尿骚味,女人似乎嫌恶地转向了另一边,又轻柔地说:“他们的被子脏了,你的借给我好不好。”
这床板太硬,周兮睡得不是特别踏实,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说要被子,她迷糊中应道:“自己拿。”
“……”
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