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脚下一空,下一刻掉到了下水道里。
幸好地面也松软,没有摔疼,上面井盖移开了点,阳光透了下来,里面不是特别黑暗,捡起手机,没有摔坏,只是没有信号,又捡起掉来了的公告塞进口袋,抬头往上看井口距离地面高度不是很高,大概两个她加起来的高度,不过就是滑溜溜的,她试着爬了一下,没有着落点,朝着上面喊了几声无人应答。
这时候确实没有什么人会路过这里,她喊了几声就不白费力气了。
她沿着下水道走,这下水道弯弯曲曲的,还特别脏,都是灰尘,一踩下去漫天飞扬,还有很多垃圾,塑料袋,已经干了的小动物植物的尸体,还散发出恶臭味,走了一段路就觉得空气稀薄难受,于是就折回去了,井盖下面有块石头,刚才掉下来裤子都脏了,她干脆直接坐上去,又重新拿出公告来看。
大体意思是五日后开城门,有“节”和“传”者方可通行。没有解释“节”和“传”的意思。
她猜测大概类似于古代的“节”和“传” 。古代“凡通达于天下者必有节,以传辅之,无节者,有凡则不达”
“节”在战国时期也叫“虎节”类似于现在的护照,而“传”则是一种文字补充材料,两者缺一不可。
在西汉时期还有一句话“请阑出入塞之津关,鲸为城旦春越塞,斩左趾为城旦。”
大体意思是偷渡要被斩掉左趾。
她自言自语道:“节就相当于鲛珠,传应该是盖了章的通行证,看起来这关不是很难。”
“没那么容易。”有人回道。
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南枝一跳,回身身后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个人,他背对着她,黑发高高束起,南枝一下子就认出了他但又有几份不确定,因为他穿着一身白色衣袍,像出家人穿的袈裟又像是道袍。他抬起手抚摸墙上的字,手指白皙细长,中指上带着一枚印章戒指,雕琢着古朴的纹路,这种戒指在欧洲是贵族权利的象征。他回过头来,正是昨天见到的少年。
她道:“是你呀,你怎么在这里?”
少年道:“掉下来的。”
南枝便有点奇怪了:“我刚刚怎么没见你?”说着她注意到了少年一尘不染的白袍,心下警惕,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几步,随时准备跑时注意到了少年脚下有一个背包,鼓鼓囊囊的。
而少年盯着她的裤子,裤子已经干了,泥土还黏在上面,看起来脏兮兮的,他眉头皱了起来,问:“你要不要换件衣服?我包里有。”他又补充“都是新的。”
南枝暗自松了一口气,道了声谢谢,换下了脏裤子,她换衣服时少年似乎就是为了让她安心走开了,少年的裤子很宽幸好有一条腰带束着裤头才不至于掉下来,不过很长就有点麻烦了南枝卷了几层才卷到脚踝,还卷得不是很稳,一动就滑落,大概是裤子质感太好了的缘故,她取下头发上的发圈扎住了,她头发多,平时都是扎两个的,刚好能用上,扎好裤腿她把换下来的裤子翻转叠好垫在石块上坐。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有走过来的脚步声,刚才都没有听到,现下想必是少年给她的提示,南枝心想:“真是一个细致的少年。”
没过多久少年便回来了,他看了她一眼抬手把头上的发圈取了下来,他递了过来,南枝连忙拒绝,他却道:“扎着吧,披头散发的像女鬼。”
她模样自诩也是不错的,就算披头散发也谈不上女鬼,不过在这里,孤男寡女,她又穿着他的衣服,披头散发多少有些不好,少年怕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心想这少年果真体贴入微。
她扎着头发,道:“前面也没有出口吗?”
少年一拂衣摆,直接坐到了背包,他坐姿随意,长发披散下来,还是那个模样,但好像少年的稚气少了不少,多了几分野气,他道:“没有。”
“那只能在这里等了,这么滑也爬不上去。”南枝抬头看了一眼井口,莫地视线落在了少年的肩膀上,少年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南枝见他没有主动说起“要不你踩着我的肩膀,你上去了再找人救我”这样的话,于是转开了视线,轻咳了一声道:“对了,刚刚是什么意思?除了鲛珠和文书难道里面有什么陷阱?”
少年道:“没有陷阱,不过首先你得拿得到它们,其次你还得守得住它们。”
南枝道:“你的意思是通关文书是没有写名字,在谁手里就是谁的?”
惊讶于南枝一下子抓住了重点,少年原本抬头看向井口,这才把眼睛转向她,回道:“不错。”
这就像是彩票没有实名制,在谁手里便算谁的,那必定会引发争夺。南枝皱起了眉:“通关文书一般有几份?”
少年道:“不一定,有时候供不应求,有时候供过于求,全凭他的心情。”
南枝道:“阎王爷?”
少年嗤笑一声,他的脸上带有轻蔑的笑容:“他不够格。”
他不够格谁够格?南枝刚想问忽然脑海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