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语欲言又止,难以开口。
薄西朗看出她想说什么,斯文道:
“我知道是兰娇让你下来,她还让你说服我离开,不要再跟她纠缠。”
“麻烦你告诉她,为什么男人出轨后可以被原谅,女人做错事情以后就不可以?”
“我和琳达还有过一个孩子,我并没觉得一起不可以挽救。”
“除非……她真的一点也没有爱过我,至始至终只爱九叔,那我不会强求。”
“你告诉她,明天我要去H国出差,那里有她最想去看的礁石海域,我早上十点到十一点在机场等她,希望她来。”
说完这话,薄西朗便离开了。
他知道兰娇是聪明人,多说无益。
傅溪溪无奈叹一口气,转身,上楼。
看到楼道转角躲着的兰娇,道:“你都听到了,今晚好好想一想,去不去的事情吧。”
兰娇轻轻点头,心思沉重回到床上,闭目沉睡,脑子里却万千思绪漂浮。
对薄西朗一丝心思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他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甚至最开始也心动,也喜欢,只是那时候她太清楚他在薄家没有实权地位,也清楚他只是拿她当玩物,对抗薄战夜的棋子,所以她收回一切心思,只把他当玩乐时的消遣。
后来,看到他喜欢傅溪溪,她是吃醋的,在意的,难过的。
如果说对薄战夜是一种心动、执念,不甘,那对他则是心底里掩瞒的小喜欢吧。
可是……他们之间错的那么多,真的还能在一起吗?
这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第二天。
兰娇一上午心不在焉,傅溪溪也心不在焉。
她像追剧一样,非常好奇兰娇会不会赴约,两人会不会在一起。
毕两人之间错的多,遗憾也很多,若能弥补遗憾,挺好。
可惜,直到十点半,兰娇也没有要起身的冲动,她无奈无语……
另一边,机场。
薄西朗坐在vip候机室内,一身暗纹黑色卡其色西装,文质彬彬,沉稳斯文。
几个同航班的千金小姐盯着他看,还有的人主动上前打招呼,他却从不理会,身边的助理也直接将他们赶走。
而他的视线从始至终落在手机和手腕上的腕表上,没有转移过一分。
十点四十。
只有二十分钟,她会不会来?
助理见他深情太凝重,开口安慰:“薄少,其实兰娇小姐不会来,你早就知道的,不该抱有期望。”
“越期望,越失望。”
“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先把手上的工作处理好,以后回国后再慢慢和兰娇小姐发展,反正兰娇小姐现在不会和别人在一起的,来日方长。”
薄西朗没说话。
他曾经对兰娇,想的就是来日方长。
来日九叔不喜欢她,她会发现她身边还有他。
来日她彻底伤心难过,会意识到他对她的好。
来日方长,他总能焐热她的心。
就是那么多来日方长,循序渐进,让他们之间错过那么多,伤害那么多……
他现在已经不想再来日方长。
只希望她对他有一点点喜欢,来到他身边,他们一起重新去弥补那些遗憾,重新开始。
‘嗒、嗒、嗒……’手腕上的钟表一秒秒跳动,时间一分分流转,消逝。
空气,却依旧安静,没有那道有力娇贵的高跟鞋声音。
薄西朗的面色越来越沉,眸中光辉越来越暗。
他想,他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从未爱过他一分一秒。
到现在,她想的也只是弥补溪溪和九叔,挽救曾经的错误。
这错误里面,不包含他……
……
另一端。
医院。
‘叮咚叮咚~~’
薄战夜手机上接二连三响起微信声。
莫南西快速照跑过去拿起手机,关闭静音。
昨晚,他最开始睡着了,可到半夜醒来,发现九爷在看关于腿部的资料,比如如何康复、如何锻炼、如何自己行走、料理日常起居等……
九爷表面上冷漠,实则内心真的很顽强,更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懦弱,所以才会在深夜里看那些资料。
一看就是一晚。
到现在只睡了几个小时。
他小心翼翼放下手机,退出病房,然后去找医生询问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整个过程很漫长,抛去后续不说,在医院的治疗都需要至少三个月。
九爷那样高高在上又无微不至的人,怎能忍心让太太在医院陪伴三个月?之后又带着一个坐轮椅的人回家?
他微叹一口气:“医生,这边有办法加速治疗吗?”
医生摇头:“不行的,骨骼恢复和身体体质都需要一定时间,除非……直接截肢,佩戴假肢,那样会快一些。”
截肢……
莫南西之前压根没想到这个,以前和九爷工作时认识的一个人就是佩戴假肢,行动非常好……
但,九爷会放弃那百分之零点一的希望,采取假肢方案吗?
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