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我闷哼一声,双腿被园子里的石子咯地生疼。
等等!我惊讶地望向被身子压在下面的双腿。我能幻化人形了!
琰月听见我的声音,远远朝我望了一眼,快步走了过来。
“可有碍?”他伸手扶我,秀发从肩头如瀑布倾斜而下。太阳的光晕映在他的头顶,好似清冷的神明。
“我可以幻化人形了!”我起身,扑向他,紧紧地将他抱住。
他身子颤了颤,僵在空中的手缓缓收了回来,在我的背上轻轻拍打,“嗯。你长大了。”
“太好了!”我将脸埋他怀里欢欣雀跃,“我终于可以去想去的地方了!”
他的手停在空中,再未拍我,而是慢慢放下。
“你自然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他的声音也微微冷淡了些。
此时我才回过神来,离开他的怀抱。看着他低沉的面容,想必是方才我肆意抱他,他不开心了。
我朝后退了一步,满脸歉意,“我......方才太兴奋了,才......”
他转身,走向了诸毗,并未理我。
我泄气般叹了一声,看来果真是生气了。我快步跟在他身后,着急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你别生气了。”
“无妨。”他道,“我和诸毗在议事,你先回去吧。”
我瘪嘴问道,“我不能听吗?”
从前,他们都是当着我的面议事的,怎么现在我却要回避了。
“我不会掺言的。”我举起手到胸前,“我保证。”
诸毗道,“你才刚能幻化人形,应少管闲事。”
我已经很久都未见到琰月了,只是想多有多些时间与他呆在一起。我厚起脸皮对着诸毗道,“我就想听嘛,求求你们了。”
“罢了。”琰月仍是背对着我,“你想留下便留下吧。”
诸毗并未反驳,直接将我当做空气,继续对琰月道,“窟魔山再次传来消息,要求主上前去。”
“可有查到些蛛丝马迹?”琰月问。
“没有。”诸毗答。
琰月微叹,“他这般着急。现下没有任何证据,即便我去,也无法改变什么。”
诸毗也叹了叹,未在讲话。
琰月道,“此时我会思量。铩羽伞你带着游稽与后谓再去各界寻找,此物毕竟是神器,若是落入心术不正的人之手,将会徒增祸端。”
铩羽伞?我突然睁大了双眼。当初他们与神族和凤凰族打架之事,我也有幸在场,只有明竹的神器是一把羽伞。
“是,主上。”诸毗拱手,“那我就先下去了。”
“嗯。”琰月微微颔首。
待诸毗走后,他才转过身来,在我身旁坐下。
“想问便问吧。”他并未看我,却只我心中有疑惑。
我早已对他通晓人心的本事见怪不怪了,向她凑近了些,“你们说的铩羽伞可是明竹的那把羽伞?”
“不错。”他抬手开始烹茶。
我颦眉,“那日他身殒,羽伞就在一旁。听你们所言,羽伞当时并未被青霓神上未带走羽伞?”
琰月颔首,“那日你的情况不好,我未曾关心到旁的事情。本以为青霓将他的铩羽伞带走了,未曾想前几日她告诉我她并未带走铩羽伞。”
“那你怎会突然想起明竹的铩羽伞?”我问。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你既想去祭拜明竹,需得知道去何处祭拜。我们神族之人若是身殒,神器所在之处便是坟冢之处。如今找不到他的神器,去何处祭拜?”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像明竹这般神形俱散,是无处可祭。未有生前傍身的神器能够证明他曾存于世。
突然我心头涌上莫名的难过,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琰月声音又沉了下来,“不必这般沮丧。诸毗已经寻找了一段时日,不久后便会有线索。”
六界虽大,但我也相信诸毗的能力,因此对琰月所言毫不怀疑。
“你若心系于他,我可以放你下山去自行寻找。”
“啊?”我抬起头看他,他脸色仍是沉如深海,并未有任何波澜。
“他既是你心之所属,我又岂会强人所难,将你强行留在千灵山。”
“......”我语塞,完全不明白他在讲什么。
“不必心有负担。我知道你承诺你阿娘要永远留在千灵山,侍奉在我身旁。若是我主动让你走,便不算未履行诺言。”
“......”我才刚难过了一刻,现下就被他的话气笑了几分。
他看向我,褐色的瞳眸温润如水,“你想去何处,想在何处,是你的自由。”
我眯着双眼,看向他,“我就想留在这里。”
他明显怔了一瞬,恢复神情后别过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