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给儿子披上。
伊恩倚门抱胸，面容在烟雾后模糊不清。
“你跟着他们去哪？落签马上就截止了，外面会很危险。”
“要去完成一个约定。”予情笑嘻嘻地一挥手，“我在改造者之家等你。”
伊恩没有阻止她离开，唇边青白的烟气袅袅逸散。
“那是谁？听着怎么像是跟极光有关联？”甜腻矫揉的嗓音自身后响起，令人耳朵直起疙瘩，但听得多了也就免疫了。
伊恩重新挂上温和的表情回过身，“什么时候醒的？”
“某只阴沟老鼠想要踩我的时候。”青年、拉文耶·杜纳俊秀的脸蛋上浮起了一丝轻鄙的笑容，他随手捡起一只落在地毯绒毛里的金属盒，从中抽出一支细长的注射剂，眯着眼扎在了自己的后脖颈上。
淡淡的松香气开始在室内弥漫，伊恩皱了下眉，却没吱声。
他没回答他的问题，青年也不是很在意，极光的下线太多了没必要谁都记着，倒是转头提起了另一件不相干的事：
“A-I研究所那边失窃了一批腺化剂，”他扔了注射剂，仰面摊开四肢，“真讨厌啊，这件事传进爸爸耳朵里我就惨啦。”
“我会去扫尾的。”伊恩平静地道，逐渐浓郁的信息素让他将手迅速藏进风衣口袋，仿佛无法忍受似的紧紧捏成拳。“不过你注射得太频繁了，对身体不好。”
拉文耶·杜纳无所谓地摆摆手，漂亮却玩世不恭的眉眼间笼罩着层阴翳。
“那可怎么办呢，有些人生来就站在云端之上，有些则烂在屎坑里，连挣扎时溅起的涟漪都让人厌恶。”他古怪地笑了声，情绪有些不受控制的亢奋，“如果抹除了天生的优势，他们跟我们又什么区别呢，就像隔壁那位，不也一样醉生梦死，沉溺在性和药物中吗？”
伊恩没说话。
“唔，这倒是提醒我了，要在他彻底坏掉之前好好利用呢。”青年捋了捋金棕色的披肩发，哼笑。“对了，把那只老鼠给我逮回来，我可没同意两两抹消……有这么张脸就应该呆在适合他的地方。”
伊恩低头看着终端上的讯息，“恐怕不行，他的保/护/伞到了。”
……
予情跟父子俩一出门就听到了些嘈杂声，她探头朝过道里瞅了眼，立刻缩回脑袋，迅速踏进正好开了门的升降梯。
梯中靠角落站着名妆容冶艳的女人，穿着红色胸衣和极其修身的短外套，深深的事业线中间插着数张介质卡。
予情掏出所有介质卡，全部贡献进了那道事业线里，一边脱夹克一边笑：
“姐姐，我想跟你买几样东西。”
女人描画着妩媚眼线的眸子一转，扯起鲜红的唇放开双臂，摆出了任君施为的姿势。
予情便嗖地卸下了她的短外套披到身上，一刀割开T恤，往下一拽打个结挂在胯间，裤子也跟着落地。
——眨眼就成了个穿着暴露的女人。
里默提着她扔过来的裤子没反应过来，老头叹口气，示意他先把裤子穿上，光屁股是不行的。
升降梯叮地一声在下一层停住，门外一群凶神恶煞的光头快速睃了眼。
一个有点眼熟的老头，一个同样眼熟的小鬼，还有两个忘我地亲在一起的女人。
其中一人认了出来：“哟，卢克大师怎么上这儿来了？”
老头便按着里默的脑袋微微低头，“惭愧，来替臭小子擦屁股。”
那人便笑了声，“我的车上次撞坏了一个前驱动，回头帮我整点好货色。”
“那是自然。”
光头们松开护网栏，升降梯再次缓缓下行。
予情立即退开几步，女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把指腹上抹下来的口红蹭在自己唇线附近，模糊晕开的颜色看上去像刚干完事一样颓败淫/靡。
于是她转瞬从穿着暴露的女人进化成又暴露又风尘的女人。
“你花了钱，真亲也行的。”女人懒洋洋地理了理红色胸衣，丰满的上围跟着轻晃。
“我不随便做芳心纵火犯。”予情满脸正经地把两边鬓发扫下来，耷拉着眉眼一副操劳过度的模样。
升降梯最终安然无恙地在一楼停下，女人目视三人混进舞池，掏出事业线里的介质卡抛了抛。
按着她的嘴唇还掐后脖颈，啧啧，一副随时能扭断人家脖子的架势呢。
真不知是芳心纵火犯还是劫持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