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两边。
只不知这脆弱的平衡会在何时打破。
银白的面具缓缓落下,黑黄色的丝芽汩汩立起。
它逐渐有了轮廓,人的轮廓。
四肢,胸膛和站立的姿态——这一刻它仿佛成了一位真正的优雅的绅士,有着难以言明又奇妙的人性化。
距离太近,予情有点头疼,却兴致高涨。
她细细地观察着它,也能感觉到对方同样在观察自己。
只是须臾,它轻轻一动——这一动吓得仙卢一把抱住了予情的大腿,毛茸茸的头颅抵在她的屁股上痒的很。
予情忍不住挠了挠,蹭到一手背湿湿的眼泪。
哎,把娃吓哭咾,脸对着屁股都顾不上了。
银白面具微微一低头,似乎也在看他。
在予情觉得自己的内裤快要湿透的时候,面前这位古怪危险的微笑绅士竟徐徐抬起了丝芽蠕蠕扭动的手臂,指向另一处走廊的深处。
与此同时,被巨大胞囊和丝芽占领的走廊瞬间清空了一条狭窄的通道。
予情按捺住惊奇向面具绅士拱手致谢,连忙提溜起紧紧扒拉着自己的小猫咪,果断冲进了这条令人崩溃的特殊通道。
仙卢惊恐到变调的尖叫淹没在再次合拢的丝芽之中。
比起那条走廊里的人皮肉丸子,他似乎更害怕这些像水中的长发一般几乎贴着脸拂动的丝芽。
“镇定,”予情无奈地使劲拖着他往前走,“我们是安全的,暂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结果仙卢转头“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胃液喷溅在鼓鼓囊囊的水泡胞囊上,引得丝芽一阵骚动。
吐不出东西后便干呕,隽秀的面孔被痛苦狼狈所攫获。
“你……等……呃……等我……”
他像个小孩儿一样涕泗交加,挣得面目通红痉挛十分可怜。
予情捂住他的眼睛,缓声轻道:
“我不会撒开你自己走的,如果害怕,就不要看。”
他是精神压力太大,调节失常,但换个人来也未必能表现得更好了。
予情哼着心爱的老歌,握紧他的手平稳穿行在这条看不见前路的通道中。
“……我会每天写一封信,寄给你我所有的梦想,并以吻封缄……我会在阳光下看到你,到处都能够听到你的声音……”
他们路过了很多看上去像升降梯一样的门廊,但丝芽和胞囊铺就的道路依旧在向前延伸,无形的力量统御克制着它们攻击的本能,让两名深入秽海的人类能安全行走在摩西的身后。
最终,这段恐怖至极的通道在一扇普通的镂花大门前戛然而止。
予情略一沉吟,伸手按下金色把柄。
柔和的灯光应声亮起,门后竟是个不大的升降梯,而且很干净,还没被肉壁抑或是丝芽占据。
仙卢在角落瘫坐下来,把脸埋进膝间。
予情把玩着少女像站在门前,自动下行的升降梯里没有任何操控面板和提示,也不知会带他俩去往哪一层。
正想着对策,升降梯便微微一震,停了。
这一层升降梯的出入口也是金色把柄的镂花大门,仙卢露着一只眼睛看她。
予情冲他安抚地笑了笑,握住把柄。
下一秒震耳欲聋的巨响遽然传来,旋即,一阵微细的人声跟着透过门扉,飘进了窄小如井的升降梯内。
予情眉梢一扬,霍地推开门。
门内两双眼睛顿时和门外六双眼睛成功连连看。
予情扒拉了下卷边的内裤,雄赳赳气昂昂地叉腰,瞅啥,没见过平角比基尼吗。
有人反应极快地脱下外套给她披上,但还有比他更快的,风一般掠进升降梯内。
甜美到让人恍惚的信息素瞬间汹涌地覆没了全身。
仙卢一顿,缓缓抬起头。
在他脸上,有一种更加坚硬的东西取代了脆弱和战栗,让他能保持冷静、甚至是冷酷地与那人对视。
尽管他们已经分离了四年十六个月零八天,但他仍清楚地记得更久远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记得他牙牙学语叫哥哥的时候,也记得他刺穿自己腺体的时候。
那么的痛苦烧灼,委屈、仇恨与难受。
然而此刻,那个人半跪在距离他一臂外的地方,漂亮的薄荷色眼眸里浮动着深厚的忧虑和平静。
好似已全然忘了自己曾做过什么。
仙卢忽然生出一丝极度荒谬的感觉,荒谬、以及无边的愤怒。
令他一时之间失去了所有声音。
予情瞄了眼两颗如出一辙的灰棕色脑袋,笑眯眯地穿上犹带着体温的外套。
“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俊秀的金发青年无奈,他难得灰头土脸,但看神情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