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不仅闻还予以没收的予情步履轻快地跟着他,余光里对面栈桥边的升降梯突然灯光骤亮,门关一开便呼啦啦涌出了群高矮不一的孩童。
予情脚下一顿。
这群懵懂惊惶的小鸡崽攒在一只大鸡崽周围,挤挤挨挨犹犹豫豫地往他们这边一步三蹭。
大的小的都是如出一辙的畏缩,中间的最年长者却也最一惊一乍,看起来十分有趣。
他弓腰驼背地裹着肮脏泛黄的白大褂,打结的头发和一嘴胡茬都在全力诠释着邋遢。
不远处的利埃倒像炮弹一样冲他窜去:
“马里尔大叔!”
小孩清透高亢的嗓音回荡在生化大厅里,吓得中年人脖子一缩,躲躲闪闪地也不知道怕什么,连连比嘘。
“你、你们都没事吧?有、有受伤吗……我带、带了治疗仪……”
予情一哂,背着手继续走,却见自家凛然不可侵的鉴证官先生站在台阶上,遥遥睇着那边。
她也顺着望去。
利埃一张清俊的小脸蛋像大灯泡似的明亮,状况外的没头脑小姑娘萨珊扭动身躯,带着他和治疗仪飞快地返回了标本室。
“你认识?”
莱奥先生收回视线,平平无奇放个爆竹:
“我认识他的父亲,信息素极为相似。”
“……”
“咦?”
这臭小孩果然是Alpha,不是,“我咋没闻见?”
“很微弱,他错过了最优发育期。”
予情撇了下嘴角,行叭,她的确不敏感,可他也着实是狗鼻子。
一般说来,Alpha们对信息素有着野兽一样的直觉,亦惯于通过信息素来判断对手的资质——虽然予情多少觉得有点扯淡,一个人的综合能力、优秀与否并不完全是由基因和体质决定的——好在从这位标准的Alpha军官口里倒也听不出什么评头论足的意思。
而错过最优发育期则意味着作为Alpha的各项能力起步将比同龄人晚很多,有天赋的话或许还能在后期腾飞一把,只是飞到哪就看努力和天意了。
想想其他享受着一流社会资源迅速成长的Alpha小孩,再对比下利埃清瘦的身材和她一个Omega都闻不出的信息素……哎噫。
“那你会通知他的亲人咯?”话又说回来,生得出Alpha的家庭必定重视子嗣,那小孩大概率是被拐卖的,能回到亲族身边未尝不是件好事……但他的朋友们,特别是萨珊和蕾琳两个小姑娘该何去何从就不好说了。
莱奥先生抬了抬眼,平稳地穿行在培养仓的残骸之间:
“Alpha是重要资源,有他们必须投身的地方,无人能逃避。”
把自己也包括进去的他仿佛只是在平铺直叙一件客观事实,冷淡又平和。
予情就喜欢他干什么都不慌不忙的劲儿,那气度来源于完美的修养和强大的自信。
她在极光不是一天两天,奥苏顶级的门阀就算没见过但都略知一二,哪怕是身为金发贵族的赫尔亦难掩青涩……
也不知是怎样的家庭才能教出这么个后继者,比之那些不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金发议长又如何。
予情笑眯眯地看着他凶残且迅速地处理完了仅存的几个胚胎,或许是感应到影分、身(?)/同伴(?)的死亡,被她紧紧拿捏在手里的3号悄然停止了挣扎,一条条触腕毫无动静地盘曲着。
“我有个疑问,”就是可能涉及机密,“阿拉帕斯是幼年体比较脆弱呢,还是您的药毒性太强?我记得它是免疫各种生化毒气的,啊不过,不便回答也没关系,我不是非要知道。”
“的确不便,”鉴证官先生似乎看了眼她手里的最后一个活口,指尖夹着细长的注射器递来,“但现在小姐有了必须知道的理由。”
予情扬眉接过,这支注射器的安全锁已经打开,按下压力泵就会流出足以杀死号称全宇宙最强单体生物的液体。
四根金属支架中间的针筒以漆黑的材质制造,哪怕怼着光源也看不清内部丝毫。
鉴证官先生转身继续走,长发在挺直的腰背后徐徐摇曳。
“所以这是什么?”
“**。”他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一管终极杀器的秘密。
**是奥苏的化学词汇,予情反应了一下,意识到手中这玩意儿居然是无水乙醇。
“……”真的假的,万物相生相克诚不欺我。
予情无语地举起左手,跟3号藏在暗处的芝麻眼互相干瞪。
敢情天王老子都不能奈我何的这家伙是晚期酒精过敏癌啊。
慢着,不对啊,“什么意思?这丑东西就归我管了?我不行我不中我不可!”
她哪能把这危险玩意儿带进极光?不是,关键养在哪儿?茶杯吗!五雷轰顶啊哎噫!
莱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