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章知道自己对待全圆佑有些苛刻,但既然已经要留在Pledis,要在节目里争,她就不想给自己留隐患。
好吧,拿这样的词形容全圆佑很坏,可她没勇气也不愿意去涉险,所以闭着眼睛给这段时光盖了个结束的印章,重新打起精神。
下了决定就不能后悔,做了选择就朝前看,看准目标就要直进。
她一直都是这么生活的,没道理到了男女感情上要例外。
时间很快跳到节目开始那周。
收拾东西需要排队来。宿舍就芝麻大,哪里容纳得了七八个人摊开行李箱,更别说翻箱倒柜地刨出自己想带着的东西。
宋成章和周洁琼因为是外国人,箱子也是最大,因此主动提出在离开的前一晚再收拾,这样大家最后想起什么东西要带也可以放到她们的箱子里。
摊开的行李箱前,宋成章对着手机备忘录检查,要带的东西她想了一周,姐姐们收拾的时候又查漏补缺。
周洁琼进来时她正念念有词,屏幕的光打在脸上,照得被糖支起的脸颊鼓鼓像只水蜜桃。宋尼吃糖总是很珍惜,小心把它藏在牙齿后面,生怕有人抢走。
她忍不住戳了下,宋成章幽怨看她,声音拉长绵软似撒娇,“干嘛啦。”
周洁琼顺手挠挠她下巴,“来给你送礼物诶,不欢迎哦?”
她作势要走,宋成章一手撑在地板上,一手拉住她,脊背与手臂连成一条平直的线,“怎么会,我最爱你了,陪我一起收拾嘛?”
周洁琼在她身边盘腿坐下,把手边的袋子交给她,“友情袜子。”
宋成章欢天喜地接过,都是很可爱的款式,软软的,还有洗衣液的味道,“哇!好多,什么时候买的?我好喜欢!”
周洁琼托着下巴,看她对着灯管举起袜子,绒线在光下像只在海中巡游的水母。她湿润的眼眸在兴奋地转身时折射了一瞬的闪光,像块璞玉羞涩地向世界预告自己的诞生。
“你上次不是肚子痛嘛,这个是睡眠袜,刚好穿得到。”
哪有什么刚好,周洁琼特意挑的。她在装酷,宋成章也全盘接受。
宋成章手一撑,从放在旁边的收拾好的书包里翻出来个礼物盒子递给周洁琼,眼睛亮闪闪的,“礼物。”
周洁琼拆开它,是双护膝。她的上一双破了个洞,最近忙着排练,没来得及去买。周洁琼吸了吸鼻子,想起当时宋成章帮她往护膝里叠纸巾,一层层白花花的软雪。
她伸手抱住面前这个人,鼻音有些重,也不像平时那样矜持,“成章,我们一起出道吧,真的,我们一起出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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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宿舍小得像鸽子笼,空间被利用到极致,病毒也就沾染各处。宋成章前两天刚和周洁琼缩在一张小床上睡觉,分享一条被子。她曲着身体,额头抵着周洁琼胳膊最上方,周洁琼手里绕着她的头发。
房间里的灯已经熄灭,别的床铺上闪着幽幽微光。宋成章本来要睡着了,突然听到几声很细的呜咽,还有纸巾被抽出的动静。
她想发问,周洁琼伸手捂住她的嘴巴,灵巧又敏捷。她趴到宋成章耳边,幽幽的熟悉的洗衣液香味顺着微风飘到宋成章的鼻子里。
“分手了,代表要求的。”
宋成章读懂了她的未尽之言,是不情愿,是测试,是决心。
她们互相抱紧了,仿佛要从贴近的肢体中互相汲取温度。周洁琼拍拍她的背,哄她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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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成章有样学样,手拍在她的肩胛骨,它像只破茧的蝶,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出翅膀,“会的,我们会一起出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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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出演节目,中年男人要面子的毛病犯了,肉疼地扣钱出来送她们去美容室皮肤科。年末年初这段时间正好是这两个地方生意最好的时候,艺人频繁光顾,普通人也想过个神清气爽的节日。
她们几个被打包到最廉价的深夜时段。天寒地冻,从有地暖的房间到开了空调的车内,淋着雨雪走的短短几分钟路漫长到宋成章的白细胞开始跑上跑下,慷慨地和病毒同归于尽,然后任自己的尸体被血液搬运,像排进海里的废料,奢望被慈母怀抱融化,完成它短暂又辉煌的一生。
林娜荣对她生病很紧张。她这次是真的做了队长,对任何风吹草动都有点神经兮兮,一天三顿盯着宋成章吃药,早晚叮嘱她穿衣盖被。
宋成章自己倒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心上,换季和天气最冷的时候她总要病上几天,这次有点严重估计也是因为自己在体重管理。人少了脂肪总归要生病。
集合前,公司把她们叫去训话,作为公司硕果仅存且目前在国内活动的前辈SEVENTEEN今天恰好在公司排练年末舞台,也来了现场。
满当当二十多个人挤进练习室,站成两个方阵。韩成洙用了他的老一套,大棒加蜜枣,还慷慨地给她们画了大饼。
他说完